冰涼鋒銳的刀尖就在脖子上抵著,陳氏怕死,囉囉嗦嗦的道:“有,有一個密室,只有我相公和我知道……”
“你有幾個兒子?”白玉茗驀然問道。
陳氏幾乎沒嚇死,“你別亂來,我只有一個兒子,他才三歲,他還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話未說完,翠錢已麻利的取過塊抹布團了團塞到她嘴裡,又拿過繩子將她捆得結結實實,“都是你這賤人多嘴,要不然太太也不會差我家姑娘去廚房拿飯,也就沒有今天這出禍事了!”
白玉格取了一包上好的窩絲糖出去,不多時便把陳氏的兒子哄了來。陳氏見著她的兒子,直掉眼淚,卻動彈不得,也說不出話,直到這時陳氏方後悔了,賺那些個昧心錢做什麼?為了賺黑心錢,把自己的親生兒子給坑了。
陳氏的兒子才三歲,一開始乖乖的吃糖,後來便哭鬧起來。白玉瑩叫來丫頭丁香,丁香家裡弟弟妹妹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出生,慣會哄孩子,不久便把這孩子拍得睡著了。
“藏好這個孩子。驛丞的老婆和兒子都不見了,諒他不敢胡說八道。”白玉格吩咐。
丁香是白玉瑩心腹侍女,知道今天接連死了兩個人,形勢詭異,不敢多說話,連連點頭。
果然,衛所的人去而複返,這回連縣衙的人也帶來了,向白家索要七姑娘白玉茗,“白七和郎太太被謀害一案有關,我等必須帶她歸案。”
沈氏由白玉瑩陪著在屋裡沒出來,聲音卻異常響亮,“李知州家死了太太,和我女兒有什麼相幹?平白無故想帶走我白家的姑娘,休想!”
“白太太,你家那七姑娘本是想謀害你的,因和李姑娘換了食盒,你僥幸才逃過一劫!白太太別執迷不悟了,快把白七交出來!”秦百戶在外怒叫。
他本以為一場富貴到手了,誰知卻發覺殺錯了人,這份沮喪惱怒非同小可,對沈氏說起話來,非常的不客氣。
沈氏臉色鐵青,低聲罵道:“全是小七惹的禍。”
白玉瑩運筆如飛在紙上寫字,寫好之後便舉到沈氏面前讓她照著念,“娘,別抱怨七妹了。她也是被人害的,咱們是一家人,這時只有共度難關一條路。”
沈氏只得照著白玉瑩寫的唸了出來,“這也奇了。若說小七有意害我,那她該把有毒的飯菜端給我啊,換給李知州之女卻是何意?”
“這個……”秦百戶語塞。
“少廢話,快把白七姑娘交出來!”縣衙一個捕快手按撲刀,大聲叫道。
“喲,這可不巧。”過了片刻,沈氏笑道:“我家七姑娘年幼貪玩,和她弟弟一起出門玩耍去了,也不知什麼時候才回來。”
“胡說八道!”秦百戶和捕快一起發怒。
沈氏、白玉瑩合力應付著秦百戶,白玉格陪著白玉茗躲到了密室。
陳氏綁在椅子上,從頭到腳綁得嚴嚴實實,嘴也堵得發不出一絲聲響。
外面響起叮叮當當的聲音,應該是官府在搜人。
過了許久,響起秦百戶的怒吼聲,“把驛丞給老子帶過來!”
陳氏眼中閃過絲光亮。
白玉茗湊近了她,“我已經吩咐過了,這時候會有人舉起你兒子的小衣裳給你驛丞看,你猜他會不會你兒子的安危放在眼裡?你猜他說不說這裡有個密室?”
陳氏說不出話,淚落如雨。
京城禮賓院,一身華服的玉翎公主臉現怒色,重重一掌揮過去,她的傅姆金夫人被打得眼冒金星,跌坐在地上。
“公主。”金夫人捂著痛到沒知覺的腮幫子,央求的看著玉翎公主。
“誰許你自作主張的?”玉翎公主眼中閃爍著怒火,“白姑娘死在咱們手裡,檀哥哥一輩子都會怨恨我,本公主被你害死了!”
“老奴也是為了公主好。臨行之前,王後再三交待,不可讓公主受一絲一毫的委屈啊。”金夫人且訴且泣。
望月蹲下身子,惱火的推了金夫人一把,“你就會倚老賣老,何嘗把公主放在眼裡了?公主不許人動白姑娘,你偏偏擅作主張設下這個局,你這是把公主放在火上烤啊。”
金夫人不服氣,“一個知州家的小小庶女,也敢和尊貴的公主殿下爭競,難道不該死?”
“她是該死,但不該由我們來殺,讓她死在大周自己人手中,公主置身事外,豈不是好?她一個小小庶女,竟敢迷惑了世子爺,此事若公之於眾,皇室放得過她?皇帝陛下放得過她?到時候你怕沒人收拾她啊。”望月氣呼呼的道。
金夫人悔之莫及,“老奴多事了,求公主責罰。”
玉翎公主盛怒之後,淚水流落,“你這樣害死了他的心上人,他這輩子也不能原諒我啦。”掩面跑進內室。
望月狠狠瞪了金夫人幾眼,追著玉翎公主進去了。
金夫人拭過眼淚出來,去了突律王子處,“王子,老奴聽了您的話,設計處死了白家那女子,公主氣壞了。”
突律王子舉著美酒痛飲,不快的哼了一聲,“你別聽我妹妹的。她就是太善良了,才會被個小丫頭欺負上門的。你只管放心大膽的去做,出了事本王子替你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