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這就是阿直口中的小白了吧,為什麼這些皇孫人人提到白姑娘,檀哥哥也和這個白姑娘有關?
望月心中疑惑,輕聲道:“這個白姑娘是什麼人?怎麼好像和世子爺……”蠻親近的樣子……
玉翎公主臉色一沉,望月囉嗦了下,沒敢接著往下說。
儀門前寂靜下來。
趙戈一直沒有出現。
玉翎臉色越來越差,望月大氣不敢出。
小廝過來想說什麼話,望月一記如刀般的眼神刮過去,小廝打個寒戰;望月自懷中取過一個沉甸甸的荷包,冷冷的遞給小廝,小廝一則被她氣勢所迫,二則被那厚重的荷包嚇住,竟不敢再說話了。
儀門前又有了人影,這回卻是婆子們抬的轎子,轎子裡抬的應該是女眷了。
兩乘轎子一排,共有三排,轎中坐的應是六個人。玉翎公主對女眷本來沒什麼興趣,這時卻很想知道眼前的是哪家的女眷,有沒有一位姑娘姓白。
“七妹,你好好的莫亂動。”溫柔的少女聲音。
“五姐姐放心吧,我好端端的在這兒呢,沒被抬跑。”七妹笑嘻嘻的,聽聲音很是活潑俏皮。
“白姑娘放心,奴婢這轎子抬得穩著呢,顛不著七姑娘。”婆子樂呵呵的獻著殷勤。
白姑娘。玉翎公主心一沉,原來這轎子裡的就是白姑娘。
望月瞪大眼睛往外瞅。一位五姑娘,一位七姑娘,也不知是那幾個皇孫人人提到的白姑娘?
望月恨不得沖過去揭開轎簾,瞅瞅那個和世子爺扯上幹系的白姑娘是誰,長什麼樣子,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玉翎公主神色不善,取出一枚金彈子,向那抬著“五姐姐”轎子的婆子小腿激射而出。
“五姐姐”聲音很溫柔,應該就是她了。
大周的男子喜歡溫柔如水的姑娘,難道檀哥哥也不例外?玉翎公主射出這枚金彈子,暗自傷心。
那抬轎子的婆子“哎喲”一聲痛呼,站立不穩,眼看著就要跌倒在地。
“怎麼了?”前面的轎子裡幾聲驚呼。
“停轎。”白玉茗呼喝。
還好那抬轎子的婆子又胖又壯實,皮糙肉厚,耐性不錯,雖疼得呲牙咧嘴,卻也沒有立即跌倒,而是又撐了兩步才停下,“疼死我了。”放好轎子,抱著小腿亂圈。
白玉茗從轎子裡鑽出來,“五姐姐,你沒事吧?”
“姐姐沒事。七妹莫擔心。”白玉瑩掀開轎簾,臉色微微發白,強作鎮靜,柔聲安慰妹妹。
玉翎公主牢牢盯著白玉瑩看了好幾眼。
倒還稱得上美麗,可也沒有美得出奇,沒有美到能令檀哥哥另眼相看的程度吧?是,她很溫柔,也稱得上處變不驚,但她配不上,她根本配不上……
“哎,你怎麼抬轎子的?”白玉茗見姐姐沒事,放心了,過去呵斥婆子。
婆子咧著嘴,指著小腿,“奴婢不知被什麼打了一下,疼得實在受不得了。”
沈氏和白大太太、陳氏、程氏也住了轎 ,過來慰問,知道是婆子誤事,沈氏眉頭緊皺,大為不滿,白大太太低聲道:“弟妹,畢竟是舅公家裡,又是舅公的壽誕之日,弟妹你看……”沈氏勉強笑了笑,“好在瑩兒沒事,不必追究了。”白大太太欣慰,“瑩兒受驚咱們都心疼,但在親戚家裡,不便多說。”
白大太太正要吩咐大家上轎,白玉茗擼擼袖子,眼珠滴溜溜往四周察看,“是誰使的壞?給我站出來!”
玉翎公主一驚。
這位白七姑娘生著雙什麼樣的眼睛啊,如罕見的戈壁墨玉一般,經過幾億萬年風霜雪雨的磨練,不知吸取了多少天地間的靈氣,漆黑潤澤,晶瑩通透,璀璨奪目。
望月想驚呼,聲音快出口又想到不能激怒玉翎公主,忙伸雙手掩唇,不敢發聲。
這位白七姑娘真美!眼睛比黑寶石更明亮,面板比牛乳更潔白,小臉蛋比花朵更嬌豔!
這一瞬間,玉翎公主呼吸停止。
不用任何一個人來向她宣告、解釋,她也知道方才趙戫等人提到的“白姑娘”是誰了。
不是溫柔的五姑娘,是這個瞪著眼睛氣呼呼喊話的七姑娘。
檀哥哥難道喜歡這樣性情的姑娘麼?
玉翎公主腦海中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