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不服氣的小聲嘀咕, “收了錢還不給辦事,可惡。”擔心的、小心翼翼的偷眼看玉翎公主,“讓公主在這裡等著, 太委屈了。”
玉翎公主低眉一笑, “沒什麼,我愛等。自八歲分別, 我已等了七年了, 難道在乎多等這一刻麼?”
望月輕嘆, “公主對世子爺真是一片痴心。”
玉翎公主眸光柔柔的, 帶著水光, “你不知道他有多好。那年我貪玩悄悄跑到湖上滑冰,正滑得高興,前面不知怎有個冰窟窿,眼看著我就要掉下去了,我嚇得不行,是他不顧危險滑過來把我救上岸。我嚇得一直哭,他還哄我呢。”
“這麼說,世子爺還很溫柔了?”望月聽得很有些稀奇。
玉翎公主嗔怪的伸手點點她額頭, “他當然很溫柔了。莫信那些傳言, 傳言說他傲慢無禮, 冰冷無情, 一定不是真的。”
“是誰在詆毀世子爺啊?真壞。”望月極為氣憤。
玉翎公主眸光一寒。
哼,以為明著暗著詆毀她的檀哥哥,她便會對檀哥哥死心, 而愛上其他的皇孫麼?休想。
含真公主、麗陽公主的事跡廣為人知,玉翎公主知道大周這些皇孫為什麼想要娶她,那並非是愛慕她這個人,只是貪圖圖羅王朝的支援以及相信那個傳說,認為誰娶了她,誰便能登上皇帝寶座。
玉翎公主才不要做野心家的踏腳石。她要嫁那個她真心所愛的男子,那個皎如天上明月暖如三月春風的男子,她的檀哥哥。
她是圖羅王最寵愛的女兒,從小到大沒有受過委屈,但此刻她甘心等待,等待她的檀哥哥出現。
小廝倒也沒有白收錢,帶她倆來的確實是賓客離府的必經途徑。李府這次宴請的客人並不多,午後客人陸陸續續離開,但其中並沒有趙戈。
儀門前來了一行人,侍從眾多,錦繡飄揚。
“貴人來了,快蹲下。”小廝抬頭看了看,慌得忙命她主僕二人蹲下躲在花叢後,不許探頭探腦,驚到了貴人。
望月白了他一眼,玉翎公主卻笑道:“知道了。”拉拉望月,和望月一起躲在花叢後向外觀望。
“五哥,你說的這些我都記下了,我想去找小白,讓她再給我講一遍,我好記得牢靠些,你說行不行?”這行人居中的是兩名少年,其中一人年紀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牽著他五哥的手在央求。
“阿直,五哥有空再給你講便是,不要去麻煩白姑娘。”趙戫溫和的命令弟弟。
阿直板起臉,氣呼呼的。
“原來是玉泉王趙戫和他的弟弟趙戠。”望月低低笑了一聲。
玉翎公主喜歡趙戈,做為她的貼身侍女,望月對大周皇族的人和事自然一直留意,隆治帝的這些個皇孫,望月雖沒見過,但都記在腦子裡了。一見趙戫和阿直,聽他們說話,便能對上號。
“玉泉王脾氣很好,阿直我沒印象,或許當年他還沒上學吧。”玉翎公主要等的人是趙戈,對趙戫和阿直並不在意,微笑說道。
另有一行人過來了。
英俊爽朗的青年男子一臉笑,和另一青年男子談笑風生,“二哥,沒想到今天四場比賽白姑娘全贏了,她也算得上一位才女了,你說對不對?”
那青年男子哼了一聲,“白姑娘自然是才女,還用你說?三弟,你別跟著我,巴結你四弟去。”
“趙威和趙戩。”望月撇撇嘴。
一個老二,一個老三,都是太子的兒子。
趙威大概是為今天的事生了氣,大步流星的往外走,趙戩一路追,“二哥,都是自家兄弟,一家人莫說兩家話。”
望月又撇撇嘴,“這是親兄弟麼?”
玉翎公主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目光向後搜尋,隨口道:“這些爭鬥真無趣。”
儀門處有片刻靜寂,之後又有一行人出來,和之前的兩撥人相比,更是彩帶飛揚,花團錦簇。
一名俊秀卻帶有病容的男子緩步走在中間,前後左右的侍從離他各有一丈開外。
“這是趙戎吧?聽說他身體不好,太子妃為了他的身體操碎了心。”望月小聲和玉翎公主耳語。
玉翎公主對趙戎倒是多看了一眼,“太子妃很和氣,對我不錯,可惜了,她的兒子還和小時候一樣,看著病歪歪的。”
圖羅尚武,玉翎公主和望月身份雖高低懸殊,但品味是接近的,對於病弱男子非常不感興趣,都盼著趙戎快些過去。
一名身穿暗紅服飾的侍從自後快步趕來,到了趙戎身邊,“殿下,世子爺在李府另有要事,讓殿下先走。”
趙戎心中的猜想再度證實,心情愉悅,嘴角勾起,“或許大哥留下的事和白姑娘有關吧,白姑娘這位證人,也是非常重要的了。”
“是,白姑娘對於世子爺這樁案子的重要程度,確實超乎尋常。”那侍從會意的笑。
玉翎公主臉上的微笑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