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瑩是她倆未來的嫂嫂,嫂嫂這般好相處,她倆自然是開心。
“七妹,你嘴唇怎麼了?”白玉瑩發現妹妹嘴唇邊貼了膏藥,大驚。
“沒事,沒事。”白玉茗心虛的眨著大眼睛,“那個,我撫琴贏了,太得意了,隨手一撥,琴絃竟然被我撥斷了……所以下棋的時候我才不願意出去呀,不是我傲慢,是我受傷了……”
“原來是這樣。”白玉瑩心疼的抱住她。
白玉茗這個瞎話說的蠻不錯,不僅把她嘴唇上的異常掩蓋過去了,還把她不肯和李霺面對面下棋的事也給了合理解釋,可以說是一箭雙雕。
“五姐姐,我就不出去吃壽面了,在這兒躲著吧,省得李雰她們笑話我。五姐姐就說我身體不舒服,不想出去,好不好?等你和太太要回家的時候,再差人來叫我。”白玉茗央求。
賈媗和賈娢很是贊成,“對啊,七表妹撫琴贏了,一得意便斷了琴絃,繃著了她自己。這個咱們自己人知道便好,萬勿聲張。”
白玉瑩也同意不聲張,不過不肯讓白玉茗一個人留下來,“你不舒服,我來照顧你。”
“我們也照顧你。”賈媗和賈娢自告奮勇。
“好呀,我不寂寞了。”白玉茗眉花眼笑。
當下四個人便商量好了,白玉瑩出去,也不知她和李家的人是如何交涉的,總之稍後便有侍女送來美酒佳餚,白玉茗閑不住,又讓侍女拿了葉子牌過來,四個人玩牌。
吃吃喝喝,說說笑笑,再玩玩牌,四個人自在的很。
李霺連侍女也沒帶,一個人找了來,“七表妹,你能不能跟我說下方才的那局棋……”敢情她是個棋痴,棋輸得心服口報,這就找白玉茗請教來了。
白玉茗這個心虛就別提了,一則棋不是她本人下的,二則方才她就顧著看趙戈了,都沒注意趙戈的棋是怎麼下的。李霺要和她談論方才的那局棋,她什麼也說不上來呀。
“那個,霺表姐。”白玉茗忙請李霺坐下,“今天實在不好意思,並不是我輕慢,而是我身體實在是……”指指嘴上的膏藥,很不好意思,“不瞞霺表姐說,這會兒我有些頭疼,若是和你談下棋,我更要疼得受不了了。改天好不好?改天我專程請你,從頭到尾跟你講講。”
白玉茗這話倒不是糊弄李霺的,她是真打算改天仔細問清楚趙戈,再宴請李霺,把棋局剖析給她聽。
李雰看不起白玉茗,白玉茗便要反擊;李霺只關心棋,並沒有惡意,白玉茗也就待她很客氣了。
李霺略有些失望,“七表妹不大舒服麼,那可惜了。好吧,改天我再向七表妹請教。”
李府門外長街上,停著輛楠木製成的香車。這香車左側呈山水紋,右側呈虎斑紋,紋理細致,在陽光下金光閃閃,燦若雲錦,其高貴華美,攝人心魄。
不知怎樣高貴美麗的人,才配乘坐這樣的香車了。
絞綃帳被風吹起,隱約露出香車中美人的衣角,一名身著戎裝的侍女上前躬身行禮,“公主,世子爺進了李府之後,一直沒有出來。”
香車中的美人嫣然,“檀哥哥還和小時候一樣尊師重道、尊重文學之士,那些說他長大成人之後有些傲慢的人,太不瞭解他了。”
“是,公主。”侍女異常恭順。
“公主,咱們還要繼續等下去麼?”另一名少女甜美的聲音。
玉翎公主笑聲如銀鈴一般:“不等了。咱們也進去給李大學士拜壽。”
“您去給李大學士拜壽?”少女吃了一驚。
玉翎公主語氣輕松,“本公主自然不能就這樣進去,望月,替本公主更衣。”
過了一會兒,香車上下來兩名俊俏少年,攜了禮物,向李府去了。
李大學士聽聞有方盤城的藺將軍差人送壽禮,很有幾分驚訝,“藺將軍和老夫素無來往,小小生辰,又不曾大操大辦,怎麼驚動他了?”雖驚訝,但來者是客,藺將軍送的禮又只是壽桃長壽面等吃食類的東西,並沒有貴重禮物,不便拒收,還是命人請進府了。
玉翎公主和侍女望月身著男裝到了李府,送上禮物,卻不急著走。望月遞了個荷包給領路的小廝,“我等遠在邊城,早就聽說世子爺風流倜儻,舉世無雙,今天世子爺也來了,能讓小的開個眼界麼?”見小廝面帶猶豫之色,忙道:“我們只遠遠的看一眼,絕不敢有所褻瀆。”
小廝掂掂手裡的荷包,見沉甸甸的,捨不得拒絕,又想著不過是暗中看一眼世子爺,不是大事,欣然應允,“好,你倆只能遠遠的看看,可不敢走近了,世子爺那樣的貴人,我們李府也是罕見的。”
小廝答應得雖好,但他身份低微,也不敢就帶著兩個方盤城來的陌生人往府中亂闖,只敢讓他倆在路邊等著,“世子爺出去的時候,肯定走這條路,再不會錯的。”
望月臉上現出怒色,玉翎公主卻捏捏她的手掌,示意她不要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