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側妃又問起那個姑娘,“聽說白家的姑娘果真生得很出色?這個白姑娘竟拒絕了你,膽子可真大,不識好歹。”
趙威道:“人家是正正經經的姑娘家,自然是要正正經經的嫁人的。我又沒有正式聘她為妃,她不樂意,實屬人之常情。娘,這位姑娘沒什麼可說的,您以後不要提她了。”
“成,不提她。”徐側妃只有趙威這麼一個兒子,對他千依百順,言聽計從,趙威說不提,徐側妃欣然同意。
“姑母,表哥。”徐嫵怯生生的過來了。
徐側妃眉頭微皺,“阿嫵,你怎地如此糊塗?侍女不知從哪裡聽來的話,你便信以為真,當作件正經事告訴你表哥,讓他險此犯下大錯。”
“姑母,阿嫵太輕信了……阿嫵也是一心想讓表哥高興,我只想讓表哥高興……”徐嫵傷心的哭了。
趙威很是不耐煩,和徐側妃說了聲,快步走了。
“表哥。”徐嫵口中喃喃著,眼神已是痴了。
徐側妃對徐嫵的所作所為其實很是不滿,但徐嫵父母早亡,由她親手養大,和親生的閨女也不差多少了,便捨不得說重話,苦口婆心的勸道:“阿嫵啊,以後你要跟你表哥的話定要一再核實,是真的你再說,否則別打擾他。你若拿不準,先來問問姑母,姑母幫著你一起看。”
徐嫵靠在徐側妃胸前抽泣,“還是姑母疼我。”
徐側妃微不可聞的嘆氣,抬手把徐嫵攬在懷裡,輕輕拍了拍。
夜已深了,浣花橋下卻隱隱約約傳出女子的哭罵聲,一名女子坐在塊青石上,以帕拭淚,“白玉茗,我一回比一回倒黴都是因為你,你給我等著,我饒不了你!賈冰那個笨蛋沒能得手,我換個人出馬,看你一個弱女子如何抵擋……你害得我以後再也去不了太子府了,你還害得我被我父母痛罵,我跑出來都一個多時辰了,他們也不來找我,這都是你害的……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我要把你千刀萬剮……”
婁俊俏語氣中是無窮無盡的怨毒。
她把她的不幸都歸結到白玉茗身上了。
她固執的認為,如果不是因為白玉茗,她一定淪落不到這個地步。
婁俊俏正在低聲咒罵,忽然有人從背後捂住了她的嘴。婁俊俏用力掙紮,可背後那人力氣比她大得多,她連吃奶的力氣也用上了,根本掙不脫。
那人的手一下捂著婁俊俏的嘴,過了不知多久,婁俊俏頭軟軟的歪下了。
“撲通”一聲巨響,重物入水的聲音。
一道黑影在池畔站了許久,見河水中一直沒有浮上些什麼,嘴角噙起笑意。
第二天,河中浮起一具女屍。
是婁俊俏。
白玉茗本來要隨同沈氏起程回光州了,但這件命案發生後,因有百姓匿名告發她和這案子有關,白玉茗不得不暫時留了下來。
沈氏和白玉瑩、白玉格心裡沒底,也一起留了下來。
沈氏關心白玉格的學業,既然暫時不回光州,便託了人情,把他送到了浣花書院讀書。白玉格上學,白玉茗一個人騎著小馬駒出門馳騁。
桃花林畔停著輛香木馬車,車門開著,車裡的人看著她微微笑。
“是你呀。”白玉茗見到趙戈還是挺高興的,勒住馬韁繩,眉眼彎彎。
趙戈伸手拍拍他身邊的位置,示意白玉茗坐上來。
他的手白皙修長,像玉石雕刻出來似的那麼好看。
白玉茗笑咪咪的看了他幾眼。
京城美少年眾多,但憑良心說,最好看的還是趙雍啊。
下了馬,放小馬駒在附近吃草,白玉茗上了趙戈的車,和他一起席地而坐。
今天天氣不錯,陽光映照在身上,莫名多了股子懶洋洋的味道。
“那個案子不必擔憂,例行公事。”兩人坐了一會兒,趙戈告訴她。
“我知道。”白玉茗兩只小手托住香腮,跟打量什麼稀罕物事一樣的打量他。
趙戈被她看得心裡七上八下。
臉上有灰?哪個地方長得不太好看?小白山這眼神不懷好意啊……
“看我作甚?”趙戈神色淡然。
白玉茗嘻嘻一笑,“我就要回光州了嘛,回去之後便看不到你了。所以趁著現在同乘一輛車的機會多看幾眼,飽飽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