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威愀然變色。
還沒有哪位姑娘敢當面這麼寒磣她。
十幾個侍從聽到白玉茗侮辱奚落信義郡王, 同時撥劍,十幾柄閃著幽藍光芒的寶劍齊齊指向那花朵般的少女。
白玉茗冷笑,“要以多欺少麼?好不要臉。”
趙威喝道:“收劍!”侍眾遵命, 齊刷刷收劍回鞘。趙威臉色青中帶紫, “沒出息的東西,大男人拿劍指著小姑娘, 欺負人家勢單力孤麼?”侍從被罵得人人低頭。
“下人無禮, 方才多有得罪。”趙威向白玉茗陪不是。
白玉茗還為方才的事氣惱, 絲毫不肯假以辭色, 小臉繃得緊緊的, “下人無禮,還不是主人指使的。殿下不要做表面功夫了,真生你這些侍從的氣,那把他們拉下去打軍棍好了,二十棍起,上不封頂。”
侍從們打寒噤。
二十軍棍,這是想打得人半個月下不來床麼?還上不封頂,姑娘你可夠狠的啊。
“瞧不出來, 你這位嬌滴滴的小姑娘看似弱不禁風, 性情卻如此剛強。”趙威頗覺新奇。
白玉茗驕傲的挺起小胸脯。
那當然了。她是小山, 小山當然剛強了, 不好欺負!
她這模樣既嬌俏動人又十分孩子氣,令人見之心喜。
趙威初見她的美麗便為之心動,要不然也不會見面不久便滔滔不絕的說了那麼一長串的話。他喜好美色, 但美色會自動送到他面前的。所以他之前並沒討好過姑娘,今天還是生平頭一回。
白玉茗聽到他方才那長篇大論便生氣了,視為侮辱,立即出言反擊。但對趙威來說,如果不是像白玉茗這樣清麗難言的絕色女子,他才不會下這樣的功夫,費這樣的唇舌。
趙威覺得他有必要為他自己辯解一下。
“白七姑娘,今天恐怕是有誤會了。本王之所以冒昧前來,是聽說白七姑娘天生麗質卻出身卑微,人微言輕卻胸懷大志,故此誤以為太子府是你最好的歸宿。”趙威思之再三,柔聲向白玉茗解釋,“看來是本王錯了,白七姑娘並非攀龍附鳳之人。”
“聽說?聽誰說的呀?”白玉茗皮笑肉不笑。
“是本王一位表,表親,頭發長見識短……”趙威吱吱唔唔,“白七姑娘,雖然本王誤信謊言,今日之事也是本王的錯,抱歉之至。”
趙威言語神態謙和客氣許多,白玉茗也就不再針尖對麥芒,“哪裡,我是最普通不過的姑娘家罷了。婚姻之事只聽從父母之命,不敢自專。若有人要娶我,須至我父母面前求親方可。直接來跟我聒噪,於禮不合,一律視為輕慢無禮。對待無禮之人,我也就不客氣了。”
她這番話軟中帶硬,毫無諂媚之意,很明確的表明了立場。
趙威苦笑,“並非本王傲慢無禮,實在是……唉,有人向本王進言,極言白七姑娘風華絕代,世間無兩,本王並非草木,聽來自是動心。那人又道白七姑娘乃是五品官家的庶女,出身卑微,卻又自恃容貌,心比天高,一心要嫁入皇家,為心願得償,不惜做側室。本王也是聽了這人的胡話,方才做下了錯事。”
“這人是你的仇人吧。”白玉茗哧的一笑。
趙威笑得更加苦澀,“原來本王還以為她是友朋,但事到如今,不得不承認,她就是本王的仇人,專門來坑害本王的。”
白玉茗扁扁小嘴,“你被她坑了,找不找她算帳?是要打她還是罵她呀?如果打得過癮,煩勞差人知會我一聲,讓我也暗地裡高興高興。實話說了吧,我就是個小氣鬼,有人要算計我,我是很生氣的,就盼著那黑心肝爛肚腸的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一定知會你。”趙威承諾。
白玉茗忽地想到一件事,“你是太子殿下的長子,那趙成應該是你的弟弟了。你不知道趙成現在被禁足在家麼,還敢來招惹我?”
趙威愕然,“本王奉陛下之命出使高夏國,昨天方才回京,還沒有見到阿成。阿成被禁足在家了麼?是因為你?”心中忽騰起莫名怒氣,擰眉道:“他對你做了什麼?”
“殿下看起來蠻威風的,那你自己去打聽唄。相信你會打聽得很清楚的。”白玉茗甜甜笑道。
那笑容既甜美,又可愛,似帶著陣陣清香、甜香,如美味的桂花糖餅一般。
外面傳來爭吵聲,有人抬腳踢門,“快開門!再不開門,小爺燒了你這家店!”
“我弟弟來了。”白玉茗歡然。
“弟弟,我沒事,我等下便出來!”白玉茗大聲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