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位知道取捨的姑娘,不會貪戀名利,也不會因小失大。
她輕輕向小玉馬揮手,“小紅,小黑,小青,再會啦。”
她那留戀的樣子,若讓不知內情的人看了,還以為小紅小黑和小青是活物,有感情似的。
趙戈心中柔軟,思忖片刻,問白玉茗道:“你家可有經常送菜送花的商販?”
白玉茗不知他為什麼會問這個,據實以答,“應該是有的。大伯母很會管家,我好像聽她說過,給白家送菜的是西郊的農戶,很老實可靠,新鮮菜蔬兩天送一回,已經送了好幾年了。”
趙戈交待,“我會讓這農戶給你送些鮮果,你記得讓侍女到後門等,莫忘了拿。”
“這麼好送鮮果子給我吃呀?多謝了。”白玉茗雖得不著小玉馬,但有新鮮果子可吃,也是高興的,笑靨如花。
趙戈無語。
幾個鮮果把她樂成這樣,這傻丫頭。
趙戈先命人叫了莫染霜過來,讓她護送白玉茗、白玉格姐弟倆回浣花河畔,之後才去心遠堂和幕僚下屬議事。
白玉茗和白玉格同乘一輛車,白玉格一口氣憋了許久,臉色泛青,“方才你去哪兒了?我被太太差人從家裡叫出來,說是和你共同見雍王世子,可我一直沒見著他,直到現在才見著你。你,你沒事吧?”
他神色中全是憂慮和擔心,眼眸深處,更有深深的恐懼。
雍王府那位世子爺好像是位正人君子,但不知怎地,他想起世子爺便不放心。
白玉茗和白玉格是從小到大的交情,不忍他擔憂,安慰的道:“我也不知是什麼事,染霜姐姐一直陪著我的。我無意中聽了一耳朵,好像說覃禦史的外室和兒女找到了,那或許這案子就有希望了吧?或許本來是要讓咱們幫什麼忙的,但有了覃禦史這個事,就顧不上咱們了。”
“是麼?”白玉格半信半疑。
“肯定是啊。要不然還能怎樣?”白玉茗嘻嘻一笑。
她笑得很快活,很開心,白玉格見她毫無心事,坦蕩如常,咧咧嘴也笑了。
回到浣花河畔,白老太太和白大爺、白大太太、沈氏都等著他們呢,“世子爺那邊有什麼急事?”白老太太好糊弄,白玉茗和白玉格幾句甜言蜜語就哄得她笑逐顏開了,私下裡白玉茗又把方才告訴白玉格的話和白大爺等人說了,她這話連白玉格都能說服,白大爺老實,白大太太和沈氏對辦案之事並不瞭解,更是沒人懷疑。
白玉瑩陪著白玉茗回房,眼圈發紅,“賈嫆和賈妍是怎生為難你的?七妹,她們母女全是因為我才要故意針對你的,五姐對不起你。”
白玉茗忙道:“五姐姐怎麼會對不起我呢?五姐姐這是幫了我大忙呢。咱們到了京城,爹爹不在身邊,我想胡鬧也不敢,怪悶得慌的。幸虧有胡氏和賈嫆賈妍母女這幾個壞蛋糊塗蛋,逗著她們玩玩我才不寂寞呀。”
“七妹你就會胡說。”白玉瑩嗔怪,笑裡帶淚。
“我才沒胡說,我說的都是真的。”白玉茗嬉皮笑臉。
白玉瑩回味著方才的話,心裡一驚,拉過白玉茗低聲問道:“七妹,太太沒罵你吧?”
白玉茗呆了呆,這才想到自己方才說漏了嘴,趕緊補救,“沒有沒有,太太很慈愛,從來不罵我的。五姐姐不要多思多想,莫說太太沒罵過我,就算真的說我什麼了,也是為我好,對不對?五姐姐,我知道好歹的,咱們從小到大跟著爹爹在任上,見過多少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啊,和別家的庶女相比,我這是仙人般的日子了。別家的庶女可沒我這般好福氣,能讀書,能習武,吃穿用度和五姐姐都是差不多的。”
“別家的庶女也沒有你這麼能幹啊。”白玉瑩撫摸著她的小手,“弟弟原來是什麼樣,你和他一起讀書習武之後他又是什麼樣?原來我娘整天長籲短嘆的,現在做夢都能笑醒。”
“五姐姐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白玉茗高興的嚷嚷,“我和弟弟一人有一匹真正的小馬駒呢,明天和他比賽騎馬!”
“真真孩子氣,說起這個,你就精神了。”白玉瑩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白玉茗握拳,“我一定要贏過弟弟!”
白玉瑩笑道:“弟弟肯定也是這麼想的。明天就看你倆誰能贏吧。”
說笑了一會兒,白玉瑩便回房了。送走白玉瑩,白玉茗跟做賊似的把翠錢叫過來,嘰嘰咭咭的和她小聲商量,“你知道給咱家送菜的人啥時候來吧?你趕那個時候在後門等著唄,有幾個新鮮果子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