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驚慌,接著便憤怒了,“你怎麼能和我睡同一個屋子?!”
趙戈伸手拿過一個雪白的靠背放在背後,枕得舒服了,也不和白玉茗計較,“我為什麼不能和你睡同一個屋子?咱們還睡過同一張床呢。”
“你,你無恥……”白玉茗輕怒薄嗔。
想到和他同床共枕的那一個晚上,她不由的臉紅心跳。
“誰說我無齒。”趙戈慵懶的靠在靠背上,面不改色,“我有齒。不信你過來看看。”
屋子兩邊的燭火星星點點,他眼眸中亦有星光,要吸引人走過去。
“呸。”她不敢再看他,輕輕啐了一口,背過身繼續看小玉馬。
小紅小黑和小青還是方才的模樣,她的心情卻已經不同,小玉馬再漂亮再神氣,她的心思也不在它們身上了。
她雙手托腮瞅著小紅馬發呆,臉色嫣紅,和燭光下的小紅馬一般鮮豔奪目。
趙戈隨手把靠背丟到一邊。
玉馬不過是個物件兒,有什麼好的?又是看又是摸又是親的,難道那玉疙瘩比人還有趣?
他趿上絲履,慢悠悠的晃過來,“小紅小黑和小青,你喜歡哪個?”
“都喜歡。”白玉茗人還在發呆,話是怎麼說出口的,她自己都不大清楚。
“都喜歡麼。”趙戈踱步到她身邊,語速驀然加快,也不知是生氣還是耍賴,“陛下總共賜了我四匹,你都喜歡,都想要,過不過份?你幹脆連我一起要走算了。”
兩個人一起呆住了。
你幹脆連我一起要走算了……
白玉茗心跳如雷,趙戈面無表情,但心跳比她更快,一顆心幾乎要從胸膛裡跳將出來。
白玉茗不敢看趙戈,趙戈也不敢看她,兩人默默無言,他能聽到她的呼吸聲,她能聽到他的心跳聲。
或許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但在他倆而言,這一刻彷彿千年萬年。
“那個,我家太太呢?”白玉茗心慌得什麼似的,低頭擺弄衣帶,“我記得我和太太坐一輛車,太太去哪兒了?”
趙戈面色潮紅,“我路過浣花河畔,便將白太太送回府了,另外接了你弟弟出來,請你姐弟二人協助辦案。”
白玉茗道:“我弟弟呢?他現在哪裡?”
趙戈告訴她,“白小公子在幫高鴻辨認文書。”說著話,不自禁的靠近了她。
白玉茗鼻間聞得帶著淡雅龍涎香的男子氣息,小臉一紅,一下子蹦出去兩丈遠,“那個,我是來協助辦案的嘛,我也想和我弟弟一起辨認文書……”
“用不著你。”趙戈柔聲道。
“辦案用不著我,那你帶我來這兒幹嘛。”白玉茗弱弱的反對。
趙戈唇角微勾,“我帶你過來,本來就不是為了辦案子,只是把你想要的給你。”
他指指長案上三個美麗的盒子,“你挑一個都行,三個都帶走也……”正要說三個都要走也行,微一沉吟,卻沒完全吐口。”
白玉茗眼睛亮了,“三個都帶走也可以麼?你這麼大方呀。”
趙戈深沉幽邃的眼眸映著點點燭火,愈是明亮璀璨,透著少有的歡樂愉快,“三個都帶走,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要畫幅畫,或寫首詩詞,總之能打動我便可以。”
“小事一樁。”白玉茗樂了,不害羞的吹著牛皮,“白家七姑娘乃著名的才女是也,琴棋書畫無一不通。來來來,筆墨伺候,我立即畫出一幅傳世之作,讓你心甘情願把小紅小黑小青全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