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妍咬碎銀牙,“你,你……”
賈嫆仰頭,滿臉是淚,“七表妹,我知道你心很軟,很善良,你給我們姐妹兩個留幾分顏面吧,求求你了。”
“不。”白玉茗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賈嫆、賈妍這會兒看起來挺可憐的,但白玉茗知道,如果她沒有提前搬來玉泉王趙戫這個救兵,或許沈氏已經任由賈嫆、賈妍把她帶走了。到時候她雙拳難敵眾手,還不知被折磨成什麼樣子呢。賈嫆、賈妍難道會可憐她?
平陽侯虎視眈眈的看著。
平陽侯夫人不說話,沈氏便也不敢開口。
白玉茗絲毫不肯讓步。
玉泉王趙戫站在白玉茗身邊,那架勢就是來給白玉茗撐腰的。
賈嫆、賈妍孤立無援,萬般無奈,只好重重磕了個響頭,“白七姑娘,一切都是我倆的錯,求你原諒!”
白玉茗笑咪咪的,“你倆方才如果真把我抓到了藍媽媽房裡,會怎麼做啊?”
賈嫆心中想著好漢不吃眼前虧,忙表白道:“那也只是讓你磕個頭就算了,萬萬不會有別的了。”
賈妍忍著心中的忿恨,“不會有別的了。”
她生平從沒經歷過這樣的難堪羞辱,見她倆服軟後白玉茗還沒有善罷幹休的意思,怒極恨極,“你還嫌不夠麼?”
白玉茗蹲下身子,輕蔑的看著她,“賈妍,你知道你敗在哪裡麼?”
“哪裡?”賈妍情不自禁的問道。
她真的想知道,她為什麼會敗給了白玉茗這個知州家的庶女,這個身份和她差著十萬八千裡的小丫頭。
白玉茗神情愈是不屑,調侃的道:“因為你見識低,因為你格局小呀。你逼別人磕頭賠罪,居然要拉到暗室之中,揹人之處,可以說是沒出息到了極處!沒人看見的地方,你就算真得了手又怎樣,不解氣,不威風,如錦衣夜行。逼人磕頭賠罪分明應該是大庭廣眾,觀者眾多,這樣侮辱起人來才過癮,明白了麼?”
賈妍瞪著白玉茗看了許久,直挺挺的背了過去。
賈嫆撲到賈妍身上痛哭起來,“三妹,三妹你快醒醒。”
“老侯爺,今天的事到此為止。”白玉茗拍拍小手站起來,“貴府這位千金小姐一定沒事,不信您可以請個信得過的太醫過來替她看看。”
“唉,讓七姑娘見笑了,見笑了。”平陽侯長長嘆氣,命人把賈妍抬下去了。
賈嫆趁機也裝昏倒,讓人一起把她抬走了。
“殿下,老臣沒臉見人了。”平陽侯老臉一紅。
賈嫆、賈妍做的丟人事全被趙戫看在眼裡,平陽侯想想就燥得慌。
“哪裡,侯爺言重了。”趙戫彬彬有禮的道。
平陽侯親自送趙戫出去。
白玉茗自告奮勇也一起去送人,路上她孩子氣的發著感慨,“老侯爺,是不是每逢弘世子那房人犯了錯,您都不許侯夫人管教他們啊?那怪不得弘世子和他的女兒會這樣了,都是您老人家慣的呀。唉,老話說的好,慣子如殺子。”
平陽侯被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給教訓了,啼笑皆非。
趙戫見白玉茗明明年紀尚小,卻偏偏要裝作老氣橫秋的模樣,不由的微笑。
“哎,謝謝你呀。”到了垂花門前,白玉茗不便再往前送,悄悄的對趙戫道謝。
趙戫平常客氣話說得極好,想也沒想便會脫口而出,今天卻不知怎地半晌沒說出話來,憋了好一會兒,方低聲道:“哪裡,是我應該謝謝你。你說話風趣,讓我笑了好幾回,我很開心。多謝你。”
有平陽侯在,趙戫不便多說,快步離去。
白玉茗驚奇的“咦”了一聲。
咦,不愧是祖孫,玉泉王趙戫和他的皇帝祖父一樣喜歡聽笑話呢。那個冰山世子爺把笑話講給陛下聽,得了不少賞賜,不就是因為逗得陛下笑了麼。
趙家人愛聽笑話。
白玉茗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白玉茗回去之後,沈氏臉色很不好,“小七,你到侯府是做客的,怎地只管胡鬧?”
“以後不敢了。”白玉茗忙規規矩矩的道。
沈氏還想再訓斥,平陽侯夫人道:“這怎麼能怪茗兒呢?這是賈家對不起茗兒啊。茗兒是來做客的,賈嫆和賈妍太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