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什麼時候了還調皮!”白玉瑩急得跺腳。
“趁著這會兒爹爹和太太都不在,你就讓我玩會兒唄。”白玉茗笑嘻嘻的央求。
靳竹苓單手支著臉頰,輕輕嘆氣,“我也想像七表姐這樣除殘去穢,剪除惡人,只可惜沒人害我。我就是想除暴安良,也沒有機會啊。”
“苓兒你住口,你還可惜沒人害你呢。”白玉瑩一個調皮鬼沒勸服,又來一個搗亂的,手忙腳亂,焦頭爛額。
“苓兒,你給人瞧病,就當行俠仗義了。”白玉茗忙道。
“七表姐說得很對,我給人瞧病就行了。”靳竹苓一臉嚴肅的點頭。
白玉瑩抹抹額頭的汗,“還是調皮鬼瞭解調皮鬼。”
白玉茗勸靳竹苓,一句話就見效。
那為白玉茗斟酒的美貌婢女自外進來,見白玉茗不見了,忙陪笑問了兩邊的客人,知道白玉茗出來醒酒,快步出來尋找。
白玉瑩和靳竹苓站在涼亭外,溫柔端莊的白玉瑩這時一臉惶急,“我七妹眼神都直了,說話她跟聽不到一樣。苓兒,你到底懂不懂醫術啊,她這是怎麼了?”
靳竹苓板著小臉,“我是大夫,我當然懂了。七表姐就是喝酒喝多了,酒醉的人都這樣。”
白玉瑩頓足,“你這孩子明明是個半吊子,偏偏要充大夫!唉,指望不著你了,我讓人找真正的大夫去。你在這裡守著你七表姐,莫貪玩跑遠了。”
靳竹苓勉強答應,“好吧。”
白玉瑩急急忙忙的走了。
靳竹苓探頭張望,見白玉瑩走遠了,生氣的道:“我明明是個醫術高明的大夫,五表姐就是不相信我!七表姐就是喝酒喝多了嘛,還會是什麼?”往亭裡瞅了瞅,皺起眉頭,“七表姐酒喝得太多啦,人呆呆的,一點也不好玩。我到附近玩一會兒,想來五表姐也不會知道。”口中嘀咕著,一溜煙兒跑走了。
美貌婢女見涼亭中只有白玉茗眼神直直的呆坐著,嫣然一笑,扭著小蠻腰一步三搖的走過去,直視白玉茗的眼睛,聲音溫柔得彷彿要銷魂蝕骨,“白七姑娘,跟我走好不好?”
白玉茗眼睛直直,身體也發直,像個木偶似的站了起來。
美貌婢女心中歡喜,聲音愈是溫柔得不像話,“對了,很好,跟我過來。”
美貌婢女帶著白玉茗走小路,分花拂柳,到了一個由名貴花木環繞的優雅庭園。園中早已準備好筆墨,婢女引白玉茗到了書案前,溫柔的吩咐,“白七姑娘請坐。白七姑娘,請你把這上面的話抄寫下來。”
白玉茗聽話的坐下,聽話的提起筆。
讓她抄寫的倒也不是什麼稀罕東西,是一曲詞的上半闕:“恩重嬌多情易傷,漏更長,解鴛鴦。朱唇未動,先覺口脂香。緩揭繡衾抽皓腕,移鳳枕,枕檀郎。”
白玉茗雖眼珠發直,但她練習書法多年,功夫沒有白用,寫出來的字嫻雅婉麗,飄逸妍媚。美貌婢女眼瞅著一句又一句豔詞現在紙上,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世子夫人胡氏和賈冰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賈冰惱怒又貪婪的盯著白玉茗,低聲道:“大伯母,為何只讓她抄這樣的香豔之詞呢?這詞還是太含蓄了。讓她寫得再露骨些,等會兒她清醒過來,豈不是羞愧難當,什麼都要聽咱們的了?”
胡氏嗔怪,“你個傻孩子,你怎不想想,她雖是庶出,卻也是知州家的姑娘,從小讀書寫字,肚裡頗有墨水,在白家也有些體面,並不是沒皮沒臉的女子,和那些被父親忽視被嫡母壓制的庶女可不一樣。若依著你,讓她寫些露骨之極的話,那還像官家女孩兒麼?等她清醒過來之後看了,幹脆沒臉活著了,一頭撞死,咱們豈不抓瞎?咱們要的是活人,要她為咱們所用,不是要逼死她啊。”
“還是大伯母見識高!”賈冰敬佩不已。
胡氏得意洋洋。
那半曲詞抄完之後,下面還有一行小字,“妾白氏阿茗書奉愛郎冰,郎珍之重之,妾之幸也。”白玉茗也聽話的抄寫下來了。
“夫人請看。”美貌婢女將抄好的豔詞交到胡氏手中。
胡氏心花怒放,笑著誇獎道:“楚楚,你辦事得力,夫人我自有厚賞。”
“謝夫人。”楚楚聽到有厚賞,笑容格外諂媚。
胡氏拿到豔詞,命令楚楚給白玉茗解藥,讓白玉茗清醒過來,楚楚正要動手,賈冰卻看著白玉茗貪婪的笑,“好伯母,你先等上一等,讓侄兒趁著這小美人還沒清醒,先一親芳澤。”
胡氏呸了一聲,“呸,你個沒出息的,沒見過女人不成!等這件事過去之後,哪怕你納了她作妾呢,我也管不著。”
賈冰喜得長揖至地,“多謝伯母。伯母,遠水解不得近渴,先讓我抱抱她……”不待胡氏答話,便張開雙臂要抱白玉茗。白玉茗哪容得他輕薄?取出小刀,刀尖向外,賈冰才挨近她,但是一聲殺豬般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