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這樣的。”賈沖見眾人皆是疑惑,忙含笑解釋道:“蘇鶴青既是成名劍客,又是兩樁暗殺案件的嫌疑人,金吾衛正在抓捕他。無奈這個人行蹤不定,一直找不到他的蹤跡。今天出人意料的能在五步橋酒樓抓到他,這是四表弟、七表妹的功勞了。”
“玉兒和小七做什麼了?”白大太太很是好奇。
她是真的不理解,金吾衛抓人,能和白玉格、白玉茗這兩個半大孩子有什麼關系。
沈氏愛護白玉格,忙替他說話,“兩個孩子也沒做什麼。不過是他倆在酒樓用飯,京城幾個紈絝子弟欺他倆是外地口音,肆意欺淩,咱們家的孩子天生傲骨,自是不甘受辱,因此發生了口角。對方不知死活,請來蘇鶴青助陣,這下子可就自投羅網了。這也是託祖宗庇佑,咱們家這兩個孩子有福氣。”
這話白老太太愛聽,滿意的點頭,“對,祖宗庇佑,咱們白家的孩子有福氣。”拉過白玉格的手摸娑著,笑得見牙不見眼。
白大太太心裡咯登一下,忙問道:“弟妹,那幾個紈絝子弟是什麼人?這京城裡貴人多,若是招惹了那些囂張跋扈的王孫公子,不是玩的。”
白晨光任司經局洗馬,從五品官員,白大太太知道這個官兒在京城不算什麼,深恐白玉茗、白玉格這姐弟倆少不更事,替白家惹下大麻煩。
白大太太的擔憂,賈沖自然明白,忙陪笑道:“大伯母請放心。因著蘇鶴青一事,那幾個紈絝都快嚇暈了,再三央求小侄,讓小侄替他們守口如瓶呢。這些人是不敢生事的。”
“如此。”白大太太似信非似,含笑道。
白玉茗支著耳朵聽了好一會兒,也沒聽到會有什麼樣的獎勵,未免有些失望。
淘氣淘出來的功勞也該有獎勵才對嘛。
青竹地盤花門簾輕輕被掀起來,白大太太的侍女書香快步進來,曲膝行禮,“大太太,大爺回來了,還有幾位宮裡的小內侍一起的。大爺說,煩大太太打點賞封。”
白老太太和白大太太同時一驚,“宮裡的小內侍一起的麼?”白老太太心裡著急,嗔道:“大郎他就是個書呆子,出門常常連個錢袋也不帶著。老大媳婦你快瞧瞧去,到底是什麼事。”白大太太忙答應了,“是,母親。”向平陽侯夫人告罪,“對不住,失陪失陪。”
平陽侯夫人笑道:“老姐姐,我猜令郎一定是得了陛下的禦賜之物了。”白老太太又驚又喜,“真的麼?承你吉言。不瞞你說,自打亡夫去後,我家多年沒有這份殊榮了。”
白老太爺醫術好,他活著的時候白家也是常常能得著皇家賞賜的。老太爺去世後,白晨光和白熹初入仕途,官位不高,這樣的榮耀就和白家沒相幹了。
不多時,白大爺和白大太太夫妻二人一前一後進來,見禮寒暄,落了座,白大爺一臉迷惘的道:“今日到內庭面聖,陛下賜了四匹寶馬良駒,讓我每天洗洗……”
“噗……”白玉茗、白玉格笑的不行了。
白玉瑩、賈沖也樂,但在長輩面前不敢失態,竭力忍耐,也是辛苦之極。
白老太太和白大太太這個納悶,“陛下有賞賜,那是天大的喜事。可陛下賜了四匹馬,讓你每天清洗,這……這有什麼深奧的含義麼?”
沈氏是知道事情來龍去脈的,恐白老太太知道了責怪她沒把白玉茗教好,以至於白玉茗在外信口開河胡說八道,忙笑道:“既然聖意如此,大哥以後每天洗洗馬,也就是了。”
“對,我只管洗就是了。陛下旨意如此,做臣子的只要照做便是。”白大爺贊成。
白大太太遇事就愛多思多想,心思不定,“洗馬,亦作先馬,本為太子的侍從官,出行時為前導,故名。現職責雖是掌管圖書典籍,官名還是秦漢之時傳下來的。陛下命大爺洗馬,是不是……”是不是和這官名有關?
“大伯父,我知道了!”白玉茗笑嘻嘻的道。
“你這孩子知道什麼了?”白大爺沒女兒,喜歡白玉茗這機靈活潑的侄女,微笑問道。
白玉茗兩眼亮晶晶的,“大伯父,您覲見陛下的時候,雍王府的世子是不是也在?”
白大爺驚訝點頭,“對,他在。可茗兒你怎地知道?”
白玉茗見果然猜中了,得意的咧咧小嘴,接著問道:“大伯父,陛下接見您的時候,一定是龍顏大悅,開懷大笑,對不對?”
白大爺是個老實人,“咦”了一聲道:“茗兒你怎地又知道了?陛下確實笑過數回。”
白玉茗想到一件事,“陛下不只賞賜大伯父,也賞賜那個雍王世子了,對不對?他的賞賜一定要多得多!”
白大爺笑,“世子爺是陛下的親孫子,他在陛下那裡有賞賜,大概是常事吧。單論今日之事,世子爺確實受賞頗多,陛下賜了他數匹極品美玉雕成的駿馬,有紅玉,有墨玉,件件是珍品。”
白玉茗瞪大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