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宥司始終不肯向她透露自己的心聲,這個問題便只能不了了之了。
宥司終究還是深深嘆了一口氣,沒有再深究,只說:“算了吧,有緣自會再相見,無緣就算再怎麼強迫自己,終究是在做無用功。”
溟若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在宥司這般痛苦的神情上,也不忍再揭露她的傷疤,只能讓時間去沖淡這道傷痕了。
紫昭一派來的護衛見到了她們二位,連忙說:“二位小姐,閣主命我們前來迎接,馬車已經備好,還請先跟我們回去吧。”
“麻煩你們了。”溟若禮貌的朝他們點了點頭。
宥司跟在溟若的身後跨上了馬車,護衛帶著她們一路疾馳,很快便抵達了紫府。
紫昭一聽見他們回來的訊息後,連忙走出去迎接她們,一看見從馬車上跳下來的溟若,便說:“你們總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都以為你們會在滿桉國定居了呢!”
“怎麼可能會在滿桉國定居呢,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溟若看見紫昭一的臉便心生歡喜,快步走了過去。
紫昭一一把將她攬入懷中,說:“那太好了,以後我們就可以經常見面了。”
溟若並未料到紫昭一會抱住她,身體略顯僵硬,許是因為驚愕,但眼中的震驚很快便又消失了。她也伸出手攔住溟若的腰,說:“是啊,不過在這之前,我們要先找個住所安頓下來,以前漂泊慣了,四處闖蕩,都快忘了安定這二字的涵義了。”
“找什麼住所,我這紫閣這麼大,我一個人加上家僕們根本就住不過來,你們就在我這裡住下吧,院落很多,你們覺得哪個院落住的舒適,我這就讓下人給你們收拾出來。”紫昭一鬆開雙手,低下頭看著溟若的眼睛,又瞥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宥司。
溟若連連搖頭,說:“那怎麼行呢,這是你的府邸,我們只能趁著找房子的時候在這裡暫住兩天,若是長住的話,多少有些不方便,就不在這裡麻煩你了。”
“我們是朋友,怎麼能說是麻煩我呢,朋友有難,是不是應該伸手援助,跟我客氣什麼?”紫昭一笑道。
溟若的心卻咯噔一聲顫抖了兩下,原來在紫昭一的心中,她也不過是朋友中的其中一個罷了。溟若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失落,後退了幾步與紫昭一拉開距離。
紫昭一明顯能夠察覺到她眼中的生疏,便問:“溟若,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
溟若搖了搖頭,說:“沒、沒有,你說的對,我們可是朋友呢,你幫我們也是出於好意,我跟姐姐可不能負了你呀!”
她說完,連忙轉過身跑到宥司的身前,說:“姐姐,那我們不如就先在這裡住下,等找到房子再搬出去,怎麼樣?”
宥司感覺到了溟若的失落,握著她的手微微點頭,說:“好,就聽你的。”
她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幾分,似乎是在有意安慰她。溟若低著頭,鼻頭泛酸,卻忍住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紫昭一併不知道溟若已經難過到要哭出來了,便讓人趕緊將後院的兩間廂房收拾出來,還吩咐膳堂做了一桌子的美食。
宥司拉著溟若跟在紫昭一的身後進了紫府,紫昭一帶著她們去了大堂,膳堂的廚娘們很快便將做好的飯菜都端了上來,紫昭一說:“奔波了一宿,一定餓壞了吧,趁熱吃吧,填飽肚子要緊。”
溟若一點食慾也沒有,滿腦子都是剛才的對話內容,她一連喝了好幾杯水,還是難以壓制心口的疼痛感。
飯後,紫昭一本想讓她們先去休息,走到門口卻被宥司拉住了衣袖,她用眼神示意他看看身後的溟若,卻見她捧著下巴盯著桌子發呆,絲毫沒有注意到紫昭一已經退到了門口,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我先回屋了,你們聊吧。”宥司小聲嘟囔了一句,在婢女的帶領下去了後院。
紫昭一看著滿眼呆滯的溟若,眼前卻又浮現出了燿光的模樣。他閉上眼睛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再回想過去。其實他不是不懂溟若對自己的心意,畢竟他也對溟若動了心,只是他不清楚的是,自己究竟是把溟若當成是她自己,還是當成了燿光的替代品。這些天他一個人思慮了許久,也有些弄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了,只覺得內疚,卻又無法說出口。
他本想再花費一些時間讓自己覺醒,可總是會忍不住的分心。想在他看著趴在桌上的溟若,又想沖進去告訴她自己的想法,但又不知該從何處開口。
溟若的身體似乎顫動了一下,忽然間回過神來,飄遠的思緒頓時又回到自己的腦海裡。她側過頭,一下便看見了站在門口的紫昭一,她慢悠悠的離開座椅站起來,緩緩踱步走到紫昭一的面前。她仰起頭,看著紫昭一明亮的雙眼,說:“紫昭一,你知道嗎,我對你……”
話說到了嘴邊,卻又被溟若嚥了下去,她皺著眉,後退一步,連連搖頭,說:“對不起,我現在腦子有點亂,可能很想胡說八道,其實我有些話想跟你說,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算了,還是等我理清楚了頭緒再跟你說吧。”
溟若繞過紫昭一的身邊,想要離開大堂,卻被紫昭一一把拉住了手腕。溟若回過頭來,不知道紫昭一為何要這麼做。
紫昭一也轉過身來,站到了溟若的面前,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既然你說不出口,我就代替你說吧。你想說你喜歡我,你想告訴我你願意留在我的身旁陪伴著我,你也想知道我隊你的心意,不管是好還是壞,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一個答案,對嗎?”
溟若目瞪口呆,被他猜中了心事,雙頰發燙,微微泛紅,小聲說:“原來你都知道了,我之前就已經對你表露過來,原本我以為你跟我一樣,對彼此是有感情的,可是你方才又說我們是朋友,才會讓我産生了疑惑,我不知道自己對你而言究竟算是什麼,我只知道,這一生,你都會變成一個烙痕重重的刻在我的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