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和宣於槡的臉重疊在一起,在東裡喬的眼中來回搖曳。
東裡喬猛地低下了頭,用雙手捂住太陽xue,閉上眼睛逼迫自己不再去想關於煥峪的任何事情。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東裡喬的眼角湧出了兩行淚。
宣於槡沒有問她怎麼了,反而微微嘆了一口氣,上前一步將東裡喬攬入懷中。東裡喬紅腫著眼睛,不停抽泣。
宣於槡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說:“不管你以前經歷了什麼,以後都不會再經歷了。”
過了好久,東裡喬終於離開了他的懷抱,低著頭說:“謝謝你,宣於槡。”
宣於槡沒有說話,將她額前的碎發撩到了耳後,隨即轉過身沿著河岸往前走。
空氣濕漉漉的,幾乎要將東裡喬的頭發打濕,絲絲涼意入骨。她跟在宣於槡身後,慢慢踱步往前。
走了幾百米,她覺得有些不對勁,越來越覺得這條河有問題,可是究竟是哪裡有問題,她一下子也說不出。
宣於槡見她步履緩慢,忍不住回頭問她:“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東裡喬搖搖頭,眼睛依舊盯著河水。河水流的很緩慢,不仔細看的話幾乎以為它是靜止的。
宣於槡停下步伐,站在原地等她。東裡喬眯著雙眼,走到宣於槡身後,停下腳步,眼中充滿河水的倒影,波光粼粼。
他們二人如同兩尊石像,站在河岸前一動也不動。東裡喬看著河,宣於槡則目不轉睛的盯著東裡喬的側臉。
過了好一會兒,東裡喬突然大叫:“我知道啦!我知道啦!”
宣於槡疑惑道:“你知道什麼了?”
東裡喬指著河水,喜形於色:“你發現了沒,這條河,在逆流!”
宣於槡聽了她的話,將目光收回,看向河水。仔細觀察後,終於有所發覺。他們現在站著的地方是下流,照理說水流應該跟他們行走的方向是一樣的,可眼前的這條河,卻逆流而上,流動的很緩慢,所以不仔細觀察的話,幾乎發現不了。
“我就說嘛,剛才看到這條河的時候,就覺得哪裡怪怪的,這麼一看,是真的很怪了!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有水逆流而上!”東裡喬心中好奇,決心將水逆流的原因親自挖掘出來。
宣於槡將夜明珠湊到河邊,由河水反射的光線又照到了對岸的牆壁上,牆上逐漸浮現出兩條帶箭頭的線,線上似乎被抹上了特殊的粉末,忽閃著發出微光,箭頭指向下流,似乎是在引導他們去什麼地方。
宣於槡說:“按照箭頭方向走吧,或許能夠找到出口。”
東裡喬欣然接受了宣於槡的提議,他們按照箭頭的指示一路向下。
越往前走,河岸邊的水草就越是茂盛。再往前走,是一片石林。形態各異的石頭分佈在河岸兩邊,經過河水的常年拍打,石頭的稜角都被磨圓了。
有一塊石頭在眾多石林中顯得格外特別,它似乎是被人為鑲嵌在最高的石頭中央,顏色墨綠,通體透明,在黑壓壓的石林中,顯得光彩奪目。
東裡喬走過去,抬頭看向那塊石頭,伸手去夠,卻發現石頭被放的太高,踮起腳來依然夠不著,她正想運轉巫之氣,身後卻伸出一隻手來,不偏不倚,正好將那塊發光的石頭摳了下來。
東裡喬回過頭,看見宣於槡將石頭握在手中。
近距離觀察,卻發現這並不是石頭,而是琥珀。它中間有一片微小空間,聚集著某種墨綠色的氣流,在狹隘的縫隙中來回盤旋,卻始終被困在琥珀之中,無法重見天日。
東裡喬伸手想將琥珀拿過來,手指剛觸碰到它時,心髒又是驟然一跳。
“這……這是……石魂,煥峪的魂……”東裡喬瞪大雙眸,眼中的震驚逐漸轉變成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