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淡雖然冷笑,可答應了玉秋姿的請求。
玉秋姿看到顧月華和許漣漪拜堂後入洞房,心還是抽痛了。
玉秋姿靜靜地一個人在前面走,沒有像以前一樣哭泣,臉上還掛著笑,可看著卻讓人心疼。
顏淡默默陪在一旁,他覺得玉秋姿在心痛,自己也在心痛,明明玉秋姿和自己的心沒有任何關聯。
玉秋姿笑著,自己這漫長的一生有人憐惜有人愛過,縱是相思剜心剔骨,愛戀如同煙花一剎,她也無怨無悔。只要心心念唸的情郎此生能夠平安順遂,長命安康,她便知足。忘了也好,忘了心就不會痛,所有的痛苦她一人承擔。她會拼命活下去,哪怕心痛百年,輾轉反側,她也要活下去,活到顧月華白發蒼蒼,垂垂老矣,做一輩子顧月華都記不起來的藥引,無怨無悔。
眼淚像斷線的珠子,淚水怎麼也止不住,鮫人哭泣,眼淚化作珍珠,鮫人泣血,眼淚化作珍貴的粉珍珠。
那跌落在地的粉色珍珠,顏淡都用法術悄悄撿了起來,裝進了荷包裡面,他這裡的珍珠數以萬千,都被他偷偷放在了房間的罐子裡面。
顏淡知道,自己就算是殺了玉秋姿,心中也會牢牢記住玉秋姿的一顰一笑,他每每折磨玉秋姿,傷在她身,痛在己心。
看到玉秋姿痛不欲生,顏淡心如刀割。
顏淡打暈了玉秋姿,在玉秋姿夢到顧月華的時候拉住了他的衣袖,顏淡情不自禁的把自己當做了顧月華,吻上了他瘋狂迷戀的女人。
玉秋姿夢到顧月華和自己無盡的痴纏,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顏淡喜歡看到她笑,他愛上了她,無可救藥,無法自拔,他不只一次動過殺死玉秋姿以絕後患的念頭,可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殺死了玉秋姿,無異於揮劍誅己心。
顏淡發誓,他再也不傷害玉秋姿了。
玉秋姿沒有錯,是他沒有管住自己的心,愛上了痴情痴心的玉秋姿,愛上了她的愛情,愛上了她的所有。
顏淡頻頻為玉秋姿治傷,耗費了巨大的修為。
畢竟是凡人身軀,顏淡一瞬間竟是老了十歲。
玉秋姿察覺到顏淡的變化,想要毒死顏淡脫離他的控制。一次偶然,玉秋姿竟然看到顏淡偷偷畫了她,得知顏淡竟然痴心自己,驚懼不已,念及殺人罪孽深重,將毒藥換成了使人一段時間喪失術法和力氣的藥,引誘顏淡中毒昏睡,玉秋姿成功脫逃。
顧月華自見蒙面女子一面,午夜夢回就會夢到一些奇怪場景,甚至那個小法師的眼睛,他都覺得與那個女子又幾分相似。
顧月華在書房發現了一幅畫像,上面的人是個女子,他只覺得這個女子好像在哪裡見過,他努力地想啊想,若有所思。
那個每月給他送藥的小法師,不就是畫像上面的女子嗎?
顧月華手裡的畫卷掉落在地,他捂著心口,為什麼會忘記?
他從來都沒有問過小法師的名字,玉秋姿就是她,她就是玉秋姿。
他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玉秋姿擺脫了顏淡一直偷偷藏在顧府,只想遠遠守著顧月華,不驚動任何人。
顧月華抬頭就看到窗外有個女子,正在看他,跟畫像上面一模一樣,他喊道:“玉秋姿。”
跑過去的時候卻發現空無一人,他喊了好幾聲,都沒有人作答,彷彿剛剛只是錯覺。
許漣漪聽到這些呼喊,猝不及防摔倒坐在地上,她嘴唇囁啜道:“顧月華,你,你剛剛喊誰?”
顧月華卻是暈倒在地。
許漣漪為了保險起見,找來大夫看了顧月華,確定無礙後,她來到顧月華的書房,想要燒了那幅畫卷,卻發現畫卷不翼而飛。
許漣漪去黑市買了妖怪殺手準備奪取玉秋姿的性命,既然玉秋姿的心頭血能夠保顧月華長命百歲,若是直接將玉秋姿的心安在顧月華的心上,豈不是可以一勞永逸。
這個瘋狂的想法一旦形成,許漣漪就決定實施計劃。
一個捉妖道長收了許漣漪進獻的十對童男童女,他接下這樁買賣。
顏淡因為重傷,平日裡得罪了的山精妖怪都傾巢而出,他們集結成一支隊伍,決定圍困顏淡,將他殺死,為死去的妖怪報仇雪恨。
玉秋姿偷了畫藏在了她和顏淡平時居住的小院,小院裡沒有顏淡的人影,玉秋姿才在小院坐下,一個穿著道士服裝的男人就猛地踢開院門,拿著手裡的捆妖鎖,嘴裡念著咒語,頓時整個小院如同被烈火團團圍住。
那個道士骨瘦如柴,雙眼陰鷙地看著玉秋姿,如同看到待宰的羔羊,流露出貪婪的笑容和嗜血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