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竟是有所感應般“砰砰”亂跳,讓他無端生出一種喜悅。
那畫捲上提了幾個字: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
這幾個字寫得非常顯眼,飄逸瀟灑。
再細看,顧月華就看到了一行小字寫在了旁邊。
玉秋姿第一次誇顧月華好看,留存。
顧月華心神一震,他一眨不眨的盯著畫卷。
畫上人是誰呢?
這字是他的字跡毫無疑問,那他畫的女子是誰人呢?為什麼他一點點印象都沒有了。
他提起筆,在空白的紙上將玉秋姿三個字一筆一劃的寫了下來。
玉秋姿。
不知不覺,他竟然寫了百多個玉秋姿,可還是毫無記憶。
沒有人跟他提過他失憶了,他也沒有受外傷失憶,可事實確實是他忘記了一些事情。
顧月華將畫捲上的女子記在心裡,又將畫卷收進錦盒,將錦盒妥善放進抽屜夾層。
在他的記憶裡,但凡他放進抽屜夾層的東西都是極其珍貴的東西,都是不想讓任何人知曉的東西。
這幅畫保管得如此小心翼翼,包裝得如此好看細致,想必是拿來送人的禮物。
只是禮物為什麼沒有送出去?他為什麼不記得畫捲上的女郎?
顧月華心裡很多疑惑,可他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問任何人,他本想將剛剛書寫的玉秋姿仍在火盆裡面燒掉,可內心滋生出強烈的不捨,他又不厭其煩的將那兩張紙裝裱好,找來一個錦盒,裝了進去,連同那副畫一起放在了夾層裡面。
夢裡,顧月華聽到有人在說話。
“顧月華,你說字怎麼那麼難寫,我的手都寫酸了,不寫了,我要休息。”
“你就是笨,我到現在才發現還有你這麼笨的魚。”
“不是魚,是鮫人,我們可比那些水裡遊的魚珍貴千百倍。”
“那不差不多,都有尾巴,不過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魚,也是最笨的魚,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真叫人頭疼。”
“我不會寫自己的名字沒關系,你會寫不就行了。”
“為了公平起見,我會寫你的名字,你也必須得會寫我的名字。”
顧月華想要努力抓住夢裡的人,可那人卻滑不溜秋,他怎麼都住不住,不由得急得直冒汗。
不行,他一定要在夢裡抓住她,問問她為什麼來過又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玉秋姿遙遙望著顧月華的福壽閣,一夜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