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到來,顧月華卻沉睡不醒,一屋子的人都急壞了。
顏淡帶著玉秋姿趕到的時候,顧月華仍舊長睡。
既沒有發燒也沒有其他危害生命的特徵,就是不醒。
顏淡看過,瞥了一眼玉秋姿,這丫頭昨天晚上在他眼皮子底下站了一宿,根本就沒有機會去找顧月華,這顧月華沉睡不醒,只怕是心魔困住。
“他被夢境困住了,一時半會醒不過來。”顏淡陳述事實。
玉秋姿非常擔憂顧月華,可只能立在一旁看顏淡臉色幹著急。
顧如劍問道:“可有危害?”
顏淡道:“暫時沒有危害,但是時間不得超過三天,過了三天就容易回不了魂。”
許胭脂焦急道:“那法師可有辦法渡劫?”
顏淡笑道:“方法自然是有,只是需要其餘人等迴避。”
“還有,任何人不得打擾。”後面一句顏淡說得極其重。
屋子裡只留下了玉秋姿和顏淡,還有沉睡的顧月華。
顏淡看著玉秋姿,薄唇輕啟:“我現在施法進入顧月華的神識內,你為我護法,如果一炷香的時間我沒有回魂蘇醒,你就將這個符紙燒掉。”
玉秋姿聽話點頭。
顏淡對妖怪從不手軟,自然有許多仇敵,此次他肉身沒有魂魄,最怕妖怪偷襲,是以他施法做好屏障,這才進入顧月華的識海。
玉秋姿擔憂的坐在一旁,確定顧月華真的只留下軀體在旁,才撲到顧月華身旁,將手撫摸著顧月華的臉頰。
“顧月華,三百多個日夜,你可知我一直都在想你,思念猶如利刃,日日切割著我的身心,讓我疼痛難忍,讓我時刻清醒,讓我永遠記得愛你這件事。”
“愛你,雖不得,但不悔相思。吾此生此世,唯愛顧月華一人而已。”
“顧月華,我愛你,我比任何人都要愛你。”
“所以,你千萬不要有事,答應我。”
顏淡進入了顧月華的神識,他沒有找到顧月華,卻看到了顧月華被抹去的記憶。
那記憶明明被玉秋姿在他面前抹除得一幹二淨,此時卻在一處角落閃閃發光。
顏淡施法想要打破記憶,去搜尋顧月華的身影將他帶回,可那記憶竟然刀槍不入,他只能遠遠看著,怎麼也靠近不了。
嘗試了各種方法他依然沒有突破,最後只得坐等玉秋姿焚燒符紙,他離開顧月華的識海。
那片記憶像閃閃發光的水晶球,上面倒映著玉秋姿和顧月華所有的曾經。
栩栩如生,顏淡覺得一切就像在眼前發生一般。
一顰一笑,一句一語,都似在耳邊盤旋。
玉秋姿看著香焚燒殆盡,顏淡還沒有歸來,將符紙丟在活裡,顏淡得到召喚,魂魄回到了肉身。
顏淡一把掐住玉秋姿厲聲質問:“當初你是不是假裝抹去了他的記憶,為什麼他的識海還能夠看到你們的過往?你當真狡詐。”
他氣得簡直要吐血,他們美好的過往令他嫉妒無比。
有多嫉妒,就有多想殺了這個可惡的妖怪。
玉秋姿一臉無辜,這個顏淡是受了什麼刺激,“你當時親眼所見,我怎麼可能欺騙過你的眼睛,你不要在這裡發神經。”
顏淡咬牙切齒,他都對她好了,她還是一副兇巴巴,憎惡他的樣子,他寒聲道:“信不信我即刻殺了你?”
玉秋姿急忙搖身一變,縮排了淨心瓶中。
她在心裡小聲誹腹道:“不知道發什麼瘋,竟然頻頻喊打喊殺,簡直有病,才和平相處了百來天,這臉真是說變就變,有毛病。”
任何一個令玉秋姿投去目光注視的男人,顏淡都會不自覺繃緊了神經,想將玉秋姿藏進淨心瓶揣在手心裡,而玉秋姿的喜怒哀樂全和顧月華有關,每當玉秋姿因為思念顧月華在黑夜痛苦流淚的時候,他都看在眼裡,久而久之甚至有種沖動會忍不住想沖上去,將玉秋姿摟在懷裡,緊緊擁抱,若是玉秋姿吃不好,睡不好,他還會輾轉反側,他明明對玉秋姿比之前好了千百倍,可玉秋姿眼裡依然沒有他。
顏淡害怕這種感覺。
這種感覺令他頭腦失控,理智全無。
“你是鮫人,你肯定有辦法將顧月華從他的夢境中帶出來,對不對?”顏淡看著淨心瓶,語氣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