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裡一個聲音在瘋狂的說:“玉秋姿,你現在的義務就是一個無名無分的藥引,你不能奢求太多,你只能遠遠祝福他,守護他長命百歲。”
另外一個聲音在爭辯:“玉秋姿,你明明那麼喜歡顧月華,你難道願意顧月華娶別人為妻嗎?如果他取了妻子,你們這一輩子都不肯能了,你甘心嗎?”
“你要一輩子待在他的身邊,你沒有做到。”
“他說一輩子只對你一個好,他也沒有做到。”
“你不能愛他,你愛他會害死他的。”
“他愛你,不然他就不會給你彈琴,還對著你那樣溫柔的笑,還主動親吻你。”
“他娶了妻子,以後就只會對那個女子柔情蜜意,深情繾綣,你守他長命百歲又如何?他根本就忘了你。”
玉秋姿痛苦的捂住耳朵,暖爐“砰”的掉在地上,裡面的火星子濺到了她的腳上,她渾然未覺。
“求求你們不要再說了,我的心好痛,好痛啊……”玉秋姿倒了下來。
顏淡長臂一伸,將她攬住,低頭看到她雪白的面色,額頭上冷汗淋漓,他將她抱進了客房,房間裡舔了暖爐,瞬間驅走了許多寒意。
顏淡伸手去扯玉秋姿的外衣,玉秋姿悠悠轉醒,她護住胸口,戒備的看著他,“你幹什麼?”
顏淡也沒有好臉色,他涼涼的說道:“不想死就閉嘴。”
“死死死,一天到晚你就會把死掛在嘴邊威脅我,有本事你殺了我啊!反正賤命一條,要殺便殺,悉聽尊便。”玉秋姿梗著脖頸,湊到了他的面前。
明明那樣虛弱,卻那樣不服軟,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
顏淡就這樣和她僵持著。
等了半天,沒有反應,玉秋姿微微睜眼看了看他,小小聲音說道:“給你機會你不殺,那就當我沒有說過,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顏淡扯了扯嘴角,冷笑道:“還是那般怕死。”
為了防止玉秋姿再喋喋不休,他點了玉秋姿的睡xue,玉秋姿頭一歪,便昏睡了過去。
她看到顏淡在扯她的衣服,想要阻止,卻發現神識疲倦,不省人事。
畢竟玉秋姿是個女妖怪,顏淡雖然修煉了三十年,可面容卻停留在了二十歲的樣子,他生平殺妖無數,卻是從來沒有為妖怪療過傷,更沒有見過妖怪赤裸的身體。
他秉去心中雜念,將玉秋姿的衣衫扒拉到了肩膀下面,他看到玉秋姿心口傷痕累累,新傷舊傷不計其數,有的已經癒合長出粉嫩的新肉,有的卻還摻雜著新鮮血液皮開肉綻。
這鮫人自行癒合傷口的能力不強啊!距離上一次取血,已經二十八天了,為什麼傷口還沒有結疤?
他將法力聚集在了掌心,朝著玉秋姿心口按了過去,那傷口用肉眼可觀的速度逐漸癒合,生出了粉色的新肉,看起來光滑了許多,也不再那麼醜陋難看了。
顏淡喃喃自語:“情之一字,當真是苦不堪言,你竟然為他不顧性命,犧牲至此。”
玉秋姿覺得心口的熱源照得她前所未有的舒服,不自覺的唇角上揚,臉上露出了笑意。
她覺得心口暖烘烘的,不疼了,不冷了,情不自禁伸出手臂抱住了那熱源,將顏淡的手緊緊地按在了心口上。
“唔,抓住了,這下你跑不掉了,真舒服。”玉秋姿像吃到了夢寐以求的美食一樣,心滿意足的感嘆道。
顏淡臉上神色變幻,他想抽揮手,可玉秋姿抓得太緊了,他的手貼在她玉雕的肌膚上,感受著她心髒的跳動,只覺得那種感覺很是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