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蔣行深坐著輪椅出現在和田村時,村民們都是以幸災樂禍的眼神兒看向蔣行深的。
之前不敢惹蔣行深。
現在可不同了。
他媳婦死了,他腿還殘疾了,這種情況部隊肯定不能要他了。
蔣行深不能當兵啥也不是,指不定連他們都不如呢。
幾個村民一邊嗑瓜子一邊說:我看他家啊就是太得瑟了,太招搖了,還蓋二層小樓,還吃肉,還穿新衣服,老天爺看不過去了,所以讓她們家遭報應了。
蔣行深目光空洞,周圍的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
媳婦沒了,什麼都沒了。
家裡家外一片白。
淒涼,悲嗆。
靈堂就佈置在家門口。
棺材擺在中間,牆上貼著一個大大的奠字,韓顯櫻的黑白照擺在那裡,這還是她前幾天照的。
鎮上出了第一家照相館。
她拉著蔣行深非要照幾張照片。
他猶記得媳婦拿到照片時眼睛笑的都眯起來了,高興的捧在手裡摸摸看看,一個勁兒的說,瞧瞧我和我家男人多般配。
她的笑容還在,她人已經不在了。
尹千伊她們跪在棺材前燒著紙錢,看到來人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蔣行深就那麼看著照片裡的媳婦。
她好像還在自己身邊一樣。
一路上,蔣行深都覺得自己是做夢。
夢醒了,到家了,一切也就回歸原點了。
他覺得媳婦還在等著他。
一開門會跟小燕子似的撲過來嗔怪的說你怎麼才回來呀。
他錯了。
媳婦真的去了。
他再也聽不到媳婦撒嬌的嗔怪聲了。
現實把他打回了原型。
蔣行深從輪椅上跌下來,跪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