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蔣行深目光呆滯的盯著搶救室門口。
他的迷彩服,他的雙手上染滿了鮮血。
不是敵人的鮮血,而是他媳婦的鮮血。
經過長達數小時的搶救,門口的紅色指示燈熄滅,門被推開。
這一瞬,蔣行深忽然覺得自己很懦弱,很膽小。
因為他不敢上前詢問醫生結果。
沉重的腳步猶如灌了鉛般,他呆滯,僵硬的走到醫生面前,喉結艱難的滾動:“大夫,我媳婦,我媳婦怎麼樣?”
醫生神情暗淡的搖搖頭:“我們已經盡力了。”
韓顯櫻被護士推了出來,急救床上,韓顯櫻身上蓋著一塊白布。
蔣行深的喉嚨發堵,就跟塞了一團棉花似的。
他往前走了幾步,忽然跪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膝蓋就好像被人砸碎了般。
他死死的抓著病床的欄杆,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他已經哭不出聲了,嗓子啞的厲害。
他狠狠的抽自己嘴巴。
他沒用,他不是人,他沒有保護好媳婦。
“請節哀。”醫生道。
許楊哭紅了眼睛上前扶人:“蔣營長。”
尹千伊哭的一抽一抽的,她撲通跪在蔣行深面前:“蔣營長,對不起,是我害了顯櫻,如果不是我,顯櫻也不會……”
她面向韓顯櫻一下一下的磕頭,額頭都磕破了,磕出血了:“顯櫻,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蔣行深不理會尹千伊。
他推開許楊,他想再看看媳婦最後一面。
雙腿才起來,走了兩步,整個人咣噹朝後倒去,腦袋磕在了牆上,瞬間湧出來一行鮮血,順著眉骨淌下來,他高大的身子重重的一晃,患上心碎綜合症的他倒了下去,嘭,膝蓋骨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