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苒,坐,今天找你來是有幾個問題要請你回答,請你配合點,如實回答!”調查科的人正襟危坐,等季苒坐下就開始提問。
如季苒所料,周鯤一屍檢就無可避免被人發現他患了腦癌。
調查科的人就針對這問題一再盤問季苒是否知情。
季苒開始猶豫了一下,最後決定按周律和霍子寒的建議去做,來的路上她給霍子寒也打過電話,霍子寒的建議和周律如出一轍,都不同意她如實說。
霍子寒還耐心地道:“這是你和周鯤達成的協議,幾個護士都不知情,你說是周鯤培養你,也沒人能反對!就這樣說吧!苒苒,念醫科是你的理想,如果不做醫生,你也可以做別的,可是你就甘心嗎?周鯤也不希望你半途而廢的!他看中你的能力,你就將它發揚光大,讓自己更強,幫助更多的病人,這才是周鯤希望你做的!”
季苒低垂著頭,就按兩人的建議一口咬定不知情。
調查科的人似乎不相信,咄咄逼人地問道:“在周鯤血液裡發現了很多鎮定劑的成分,他這些日子都在給自己注射或服用鎮靜劑!你作為他的搭檔,你就沒有點察覺?”
季苒暗暗捏了捏手,鎮定地道:“我和周醫生是搭檔沒錯,可如果你們調查過周醫生,就該知道三院很多醫生都怕他,我也不例外!我和他做手術時所有的精力都關注手術過程,哪有空去發現他有什麼不對勁的!”
“你怕他還和他私交甚好?”有個調查員不客氣地問道:“有傳聞說你們兩有不正當的關系,有這事嗎?”
季苒立刻怒視他,冷冷地道:“是人都有幾個朋友吧?這位先生,難道你沒有女性朋友和同事?如果你們走得近點那也叫有不正當關系嗎?我很反感你這問題,這不是因為不尊重我!而是不尊重死人!周老師是我尊敬的人,他的夫人也是我尊敬的人,她失去周老師已經痛不欲生生,我不希望你們調查的時候,再拿這種汙衊之詞去傷害她!”
那調查員嘀咕了一聲:“身正不怕影子斜,沒做就沒做,反應這麼大倒讓人覺得心虛!”
“我沒心虛!”季苒怒了,聲音也大了點:“你出去看看,周老師的兒子也來了,他比我還大兩歲!輪年齡,周老師都能做我父親了!我也像尊重父親一樣尊重他!不但在你面前我這樣說,在所有人面前我也敢這樣說!你行嗎?你要真有證據,就拿出證據來讓我心服口服!沒證據,卻用道聽途說來誹謗我們,這是你作為一個調查員的公正嗎?”
那調查員就被堵得說不出話,悻悻然轉頭尋找自己同事的解圍。
他同事訓了季苒一句:“有事說事,說清楚了就行了,別以為聲音大就有理!”
季苒針鋒相對:“我覺得我從來就很配合!我態度為什麼變了,這不是你同事惹出來的嗎?就事論事,他又憑什麼擠兌我呢?”
他同事也被說的無言以對,咳了兩聲,繼續問問題。
季苒也不心虛了,沉著冷靜地回答。
最後兩個調查員沒問題了,就一起看向魏教授。
魏教授一直在旁邊聽著,見他們看向自己,頓了一下道:“我感覺沒問題!按周鯤的性格,自己有病是不可能廣而告之的!他讓季醫生幫忙做手術,所做的手術我全看過了,都沒問題!季醫生這邊……還達不到知情不報的地步!這事和她沒關系!”
兩個調查員一聽魏教授做了結論,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就收起資料,剛才說季苒身正不怕影子斜的那人還很大度的起身道:“季醫生,我們也是公事公辦,剛才言詞裡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別計較!”
見問題都解決了,季苒也不想節外生枝,起身笑了笑:“當然不會!我說錯了什麼也請你別計較!對了,我能看看周醫生的屍檢報告嗎?”
“這個……暫時不行!”那調查員道:“明天吧,報告會送給三院和家屬,你找他們去看就行了!”
“謝謝!”季苒只好告辭。
“季醫生,過來我和你說幾句!”
季苒沒走出多遠就被魏教授叫住了。
他招招手,季苒心虛地走過去,剛才那些話騙騙調查員是可以的,這老教授眼尖著呢,怎麼能騙過他!
“我們花園裡走走!”
魏教授帶頭從走廊走了出去。
季苒跟在後面,心裡七上八下。
“周鯤我認識!”魏教授頭也不回地道:“以前在過一家醫院做過搭檔,他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外科醫生!”
季苒怔住,心倒踏實了,她都不知道魏教授和周鯤有私交,魏教授能說出來,剛才應該也是偏袒了自己。
“他患腦癌的事和我說過!我還幫他聯系過醫生給他會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