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群過日子,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每天就圖一個面子。其他人家裡,吹噓的都是其他人家裡今天兒子送了個大金鏈子,明天女兒準備過生日包十萬塊錢,就是官微微老給他丟面子,天天出岔子,讓他在鄰居面前抬不起頭來。還在兒子爭氣,在國外讀者大學,讓他在街坊面前腰桿挺直了不少。
老張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直印在腦子裡,時不時地冒頭出來紮他一下。
人這一輩子,最圖的就是一個面子,但凡關乎臉面的事情,打碎牙齒都要往肚裡咽。
怎麼才能在鄰居面前挺直腰桿?
總得像個辦法。
除了官思輝那一通電話,官微微的日子過得還算舒暢。
新公司人少,活比較多,所以大家都埋頭幹事,勾心鬥角的事情比較少。
厲晗璋的工作重心主要在集團那邊,過來華聲的時間比較少,兩人在公司見面的機會也不多,不能眉來眼去,也沒機會拉拉小手,摸摸頭,辦公室地下戀情想實踐也沒有機會了。
寂寞的“空巢老人”只能在某個空閑的中午約著她到一個離公司很遠的地方見面。
這天她正在工作,突然接到陌生的電話。
“你應該知道我是誰。”清冷的聲音,讓她立刻對應上了當時在袁平家裡的那張臉。那天的沖擊太過強大,只一個聲音,腦海中立刻出現當時的畫面。
“齊慧。”她起身,走到走廊,臉上沒有太多表情:“有什麼事情嗎。”
齊慧說:“見一見吧,我馬上就要去國外了,有些話想對你說。”
其實自己是不想去的,畢竟作為曾經被綠的人,再怎麼時過境遷也無法做到心平氣和。只是厲晗璋勸她:“去吧,不去你這輩子可能都會記得這件事。”
她左思右想,還是答應了齊慧。
約她見面的地點是一家比較高檔的飯店,環境清幽,服務員不停地穿梭忙碌,卻不顯得喧囂,大堂有專門的人在彈奏鋼琴。選這個地點,倒是符合官微微對齊慧這個只見過一面的“情敵”的形象。
官微微看著眼前只夠吃一口的菜量,覺得在這種高雅的地方進餐十分不符合自己的形象,因此內心十分惆悵。
在尷尬得快要窒息的氛圍下,齊慧終於開口了:“袁平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吧?”
官微微沒有說話,在等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其實他活該,缺德事做太多了,報應來了。”
官微微不愛那些彎彎繞繞,也不相信齊慧約她來就是為了和他一起抱怨渣男的。
她問:“你今天約我過來有什麼事?”
“我前幾天見到袁平了,他說她想見你。”她見到袁平的時候,對方對剃了平頭,身上穿著囚服,嘴唇上的皮都開裂了,看得出十分憔悴。
那天他們大吵了一架,具體因為什麼原因她不太記得。腦海中最後的畫面是袁平怒不可遏地跑出去,門“哐當”一聲被摔上,搖搖欲墜的水杯被甩到地上。
這是他們之間數不清第幾次吵架了,她以為他回像以前那樣過幾天就回來認錯,沒想到在見面時,一個在牢裡,一個在牢外,兩人之間隔著厚厚的玻璃,說話都聽不清楚,只能藉助電話。
對於這件事情,她沒多大情緒。畢竟兩人的感情就像那幹枯的樹枝,輕輕一掰就碎了。吵過太多次了,兩人之間的感情越來越淺,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現在還沒分手,是感情大過形式,還是形式大過感情。
就當這是最後一次。
她抱著這樣的想法,最終還是約了官微微出來。
“我?沒什麼見的必要了吧。”
官微微覺得有些荒誕甚至好笑。在他對自己做了那麼多事情後,他居然還能有臉見他。
齊慧對她的回答毫不意外:“我也就是例行公事問問。不過袁平其實對你不算差。”
她喜歡了袁平幾年,幾乎將真個青春都獻出去了,當袁平終於答應和她在一起是,她欣喜若狂,興奮得幾天幾夜都睡不著,誰知最後不過是個騙局。
官微微要被她的話氣笑了:“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他?”
“你不要這麼激動,聽我講完。”頓了一會,她說:“你知不知道你爸一直找他要錢?有一次因為他說了幾句重話,還把他打了一頓?”
對她的家庭,袁平一直頗有微詞。那時候她心裡一直很委屈:為什麼別人家的男朋友無微不至,將所有事情考慮得清清楚楚,怎麼到她這,袁平連句安慰都沒有?
為此,她暗地裡不知道流過多少眼淚,現在聽到齊慧這樣說。她才知道,原來他對她還是有關心過的。
看見官微微的表情,一旁的齊慧也開始嘆息。
那時候她以內袁平終於接受她了,沒想到對方依舊愛的是官微微,那時候心情從天堂跌倒了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