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晗璋笑了。他很少笑,但是笑起來十分有感染力,既張揚又又侵略性,有種讓人想不自覺靠近的吸引力。
他本來還想調戲調戲她,但看官微微咳得可憐兮兮地樣子,又有些不忍心。最後什麼都沒說,跑到社群買了些藥讓她吃了。
到了辦公室,處理完工作已經十一點多了。
他打聽到了袁平跟他的頂頭上司不和,所以對於廠長此行去的效果,他是一點都不擔心的。只是弄倒了袁平,生活依舊是滿目瘡痍,自己能幫到他的其實也不多。厲晗璋聯絡了一家自媒體,讓他們把廠長的故事以煽情的方式報道出來。
處理完廠長的事情,他又想起官微微,就無心工作、心猿意馬了。
其實,昨天晚上他一開始真沒想做什麼。他在等官微微放下心防的那一天,不願意她強迫自己做任何不想做的事情。自己出於純潔的友誼幫官微微,自然不會挾恩望報。
只是當她穿著他的襯衫,濕著頭發,琥珀色的眼睛看著她,讓他想狠狠把她揉進懷裡。
後來的一切都順理成章,成年男女,不需要太多言語,一個動作就能明白對方的想法是什麼。
亂七八糟想了一通,厲總雷厲風行,直接一本正經地給官微微打電話,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內容卻是風花雪月:”好點了嗎?要不要去醫院。“
官微微正幽怨自己被折騰了一晚,走路都輕飄飄的。她回道:“有你就會好……”。
厲晗璋有求必應:“那我下來?”
“……的慢。”官微微把剩下兩個字發過去。
“看我今晚上怎麼收拾你。”厲晗璋看似色厲內荏實則外強中幹地說。
實際是他一直是被收拾的那個。
當然,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那是童話故事的結局。
現實生活中,相處一段時間後,兩人都在適應著另一個人的存在。
官微微幽怨地看著厲晗璋,說:“其實我還是更喜歡自由。”這當然是玩笑。
之所以這麼說,起因在於早上她出門的時候,看到一個金發碧眼的帥哥,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清晨中還有什麼比帥哥更養眼的呢?
結果厲晗璋將咖啡端到她面前,說:“他有我好看嗎?”
“當然……沒有。”正在看帥哥的官微微硬生生地把話調轉了方向。
傳播學說,如今是個注意力稀缺的時代,不搞點事情是沒辦法刷存在感。對於官微微這個花心大蘿蔔,那就更加了。
他今天換了副打扮,戴著一副眼鏡,偏偏從臉到身材都透著那麼一股子精緻,很像小說裡風靡萬千少女的斯文敗類,就連鄰桌的女生都假裝不經意間飄過來。
官微微聽到了自己吞嚥口水的聲音,注意力終於被拉回來了。他像她肚子裡的蛔蟲,連她喜歡他什麼打扮都一清二楚。
因為對她太過瞭解,厲晗璋對於怎麼掐住她的三寸也是十分在行。
或許和當慣了領導有關,厲晗璋的關心和愛都是帶著些微掌控欲,但是這種掌控又恰到好處,像是用感情編製出了的一張蛛網,官微微被黏住卻也不捨得掙脫。
他總是會看她的錢包,把他的照片放去進,沒錢了就會塞進去一沓現金。每天早上都會拉著她跑步,跑完了她渾身虛脫地倒在沙發上,聲音沙啞,重提了老話題:“你真的是80後嗎?”怎麼作風如此老派,就差沒那個保溫杯泡兩粒枸杞了。
厲晗璋挑了挑眉:“昨晚不滿意,今天我們來點特別的?”不知道是真沒懂還是故意誤解,反正官微微徹底敗下陣來。
吃飯時,厲晗璋問:“過幾天元旦,想去哪裡玩?”
算起來,這應該算他們過得第一個元旦。這一年裡她經歷了很多事情,但是奇妙的是,好像每一次都有厲晗璋在身邊。
她看著窗外,樹葉在吐著綠芽,小孩在奔跑嬉戲,一切都是欣欣向榮的樣子。
☆、旅遊
旅遊的事情官微微一直沒怎麼操心。她一向更在乎她身邊的人是誰,而對於去哪裡沒什麼所謂。
選地點、定酒店、機票,做攻略,這些事情一直是厲晗璋在操心,晚上官微微洗漱出來,就看到她在那裡拿著本子,對著電腦冥思苦想。
沒想到他最後選的地方如此清心寡慾。
官微微站在離經典不遠的酒店前,望著遠處的山,腦海中回想起初次見到王元時那奇妙的場景。
這次出門前,他們將富貴送到王元那裡,將貓交到王元手中時,它的眼睛就像看著活生生把它拋棄的父母,別提有多可憐了,官微微差點招架不住,投降不去了。
離開時,她一望三回頭,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只貓是她養的。厲晗璋見她那副肝腸寸斷的樣子,幹脆矇住她的眼睛:“我走的時候怎麼沒看見你這麼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