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天,厲晗璋外出都沒有叫她。
官微微獨自在酒店裡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東走西竄一步也不肯停歇。
以前這些事情她都喜歡跟商芹聊,商芹思維敏銳,邏輯縝密,總能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所在。
然而碰上了昨晚的事情,她卻變得膽怯,不敢跟商芹說了。
回想那時的場景,淡淡的煙味縈繞在唇齒間,他的唇很薄,帶著些涼……
停!官微微快把你腦子裡那些黃色廢料丟出去!
如果說之前兩人之間還只是若有似無地曖昧的話,昨天的自己等於是直接撕破了那層窗戶紙,讓一切放在陽光下。
不得不承認,昨晚她確實沖動了些。她剛剛從厲晗璋對她的糟糕印象中擺脫出來,這次被人一激,又開始做妖。
整整一天,官微微都在和自己的大腦做拉鋸戰,回憶不停的閃回昨晚的場景,意識則負責把脫韁的思維拉回來。
厲晗璋今天一天都沒有聯系她,會不會……
她正坐立難安,厲晗璋發來資訊:“準備下週財富論壇的演講稿,資料我已經發到你的郵箱。”隻字不提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啊!”官微微仰倒在床上,鬆了一口氣。
看來厲晗璋沒有因為她昨天的冒失厭棄於她,自己還不用那麼快重新換工作。
她第一次演講稿,正在苦惱於該如何寫,對方又發來資訊:“是不是在想怎麼寫?可以找白且瑜要樣稿參考參考。”
???他怎麼知道她在想什麼?
開啟手機,一邊啃著指甲一邊看厲晗璋發過來的文件。厲晗璋彷彿裝了透視眼,對她說:“不要啃指甲了。”
她怎麼看到他啃指甲了?這房間不就只有她一個人嗎?
官微微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要疑神疑鬼,何況是這種詭異的事件。
她在房間四處檢視,從床底下到天花板再到浴室,觀察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不要到處看了,沒有裝攝像頭。”
又猜中了……
資訊再次發來,看得官微微心中發涼,腦子裡回想起以前的殺人拋屍案、沉塘案、分屍案等等恐怖情節。
她不敢再房門待著,又害怕出去有更詭異的事情在等著他。想了許多,她還是決定直面現實,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前世有什麼願望沒有完成,所以附在我們老闆身上啊?別擔心,你有什麼想法,可以跟我說,我一定盡我所能幫你完成。”
☆、猜心
厲晗璋在咖啡館,看到官微微這條資訊忍不住笑了。
“什麼事笑的這麼開心?”坐在他對面的厲筠問。在家中,這位堂兄不茍言笑,在兄弟姐妹中一直是十分威嚴的存在,很少能看到他這麼會心的笑容。
“沒什麼,朋友而已。”厲晗璋問:“你這次專程從美國趕過來,有什麼事嗎?”
“爺爺身體不舒服,想你回去一趟。”厲筠答道。
“他不是說讓我永遠不遠踏進家門一步嗎?我何必自討沒趣。”
厲筠對他們爺孫兩的關系感到無奈:“堂哥,你也知道爺爺說的是氣話。當時大伯的身體已經那樣了,家中公司沒人接管,你要是不接管公司,到時候群龍無首,他們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都要白費了。”
他嘆了口氣,說:“其實都怪我,我從小都不擅長管理企業,要不然你就可以繼續做你喜歡做的研究了。”
厲晗璋道:“這件事情很複雜,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清楚的。你也不必胡思亂想,和你沒多大關系。”
他和爺爺的交惡,並不是因為他脅迫自己接管公司。作為家裡的獨生子,對於子承父業早有覺悟。真正讓他在意的,是他得知當年爺爺嫌棄母親出身,乘著父親出差,將母親逼走,導致她顛沛流離,最後出車禍去世。
後來他帶姜韻回去見家長,沒想到爺爺故技重施,趁他不在,極盡所能地貶低姜韻,希望她能知難而退。
姜韻不像他母親,怎麼肯忍氣吞聲,回去便鬧著要分手。此他不停地向她道歉挽回,但姜韻說覆水難收,自己不能忘記爺爺對她的中傷,最終兩人的感情以失敗告終。
等了一會,見厲晗璋沒有說話,厲筠說道:“爺爺現在年紀大了,總是把我認成你,前幾天還紅燒肉留著,等我去了才端出來,說是專門留給你的。”
厲晗璋望著窗外,小孩在無憂無慮地打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