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砸在地上,她幹脆坐在地上等這陣疼痛過去。
“呲”“呲”,草叢中傳來細微的聲音。
她循聲望去,發現是繩子一般的東西。
郊區沒有專人打掃衛生,所以有雜物在路邊也很正常。她沒在意,繼續揉著大腿。
小蛇在雜草從中蜿蜒爬行,漸漸地離官微微越來越近,雙眸射出幽暗的光,在冷冷直視著官微微。
官微微幾乎是在發現“繩子”蠕動的第一時間就火速站起來了。她平生雖然什麼東西都喜歡大驚小怪,但唯一能讓她全身緊張得如遭雷擊的,只能蛇這種生物。
她對蛇的懼怕已經深入骨髓,就連去動物園路過蛇那一區,她也是不敢去看的。即使不得不經過,她都是閉著眼睛讓朋友牽著她走。
因此,此刻的情景對於已經落在後頭,周圍已經空無一人的官微微來說,不啻於一個噩耗。
屋漏偏逢連夜雨,當時她站起來的時候太過著急,使得本來就很嚴重的抽筋情況進一步加劇——
她現在左半邊身子都不得不縮起來,以此緩和疼痛。
蛇一點點向她靠近,顯然,她已經發現了官微微的存在。
官微微臉色慘白,只覺得連脊樑哪裡都開始留下一股股冷汗。發現蛇在不斷向她靠近,她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誰知老天像是要懲罰她一樣,腳剛好踩在一塊石頭上。
“咔”。腳踝來了個90度的轉彎,繼做大腿抽筋後,她的右側腳踝也不幸扭傷。
而她的對面,蛇吐著長長的舌頭,揚起了頭,身體來回搖擺,好像在等待機會趁虛而入。
官微微不想坐以待斃,在見到蛇的第一刻起,她每時每刻都活在驚懼當中。她忍著身上的劇痛,忍著渾身顫抖的身體,蹲下去,撿起了剛剛絆倒她的那顆石頭。
官微微也想過這樣做的後果,要麼就是正好擊中蛇,蛇死了她解脫,要麼就是打不中蛇,這樣反而會激怒它,導致它向自己發起更猛烈的進攻。
官微微那一刻已經不知道理智是什麼東西,她腦子裡為了的想法是:她要做點什麼,她不能坐以待斃,否則她就死定了。
她偷偷摸出手機攥在手裡,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之後,傾全身之力將石頭扔出去——
☆、馬拉松
千鈞一發之時,有人從後面抓住了她要扔石頭的手。
“我勸你最後不要扔。蛇不是那麼容易打中的。”
厲晗璋站在她身後,手冰涼的溫度讓她面板起了雞皮疙瘩。
“師兄,救命!”
她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厲總”都忘了喊,匆匆把石頭強行塞到厲晗璋手裡,自己繞到他背後。
厲晗璋其實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因此這次跑馬拉松,他故意起跑晚了一下,落在了隊伍後頭。
本以為街道應該空無一人,誰知沒跑多久就看到官微微在往垃圾桶裡丟東西。本來打算直接略過,就看到她把藥品往垃圾桶裡扔,這等於就是把把玉當石頭使,最終還是拗不過良心,提醒了她一句。
等她跑遠,自己重新上路,又想起她起跑前起鬨自己唱歌的事情。
當時她雖然躲了,但那聲音自己一聽就能分辨出來。沒想到官微微平時看起來無欲無求,卻有點人來瘋的潛質。
跑到半路,便看到腦海裡思考的人出現在眼前。
眼前一人一蛇正在對峙,官微微拿著塊石頭,不知要嚇唬誰,反正蛇離她的距離是不遠反近了。
他嘆了口氣,認命地走上前去,抓住了她“幹大事”的手。“你一石頭砸下去,我感保證,等會躺在地上的是你。”
官微微見他彷彿見了恩人,躲在他身後,連隻眼睛都不願意露。天知道她有多害怕這種冷血動物。
厲晗璋觀察蛇的樣子,頭的個頭較大,呈橢圓形,身體到尾巴逐漸變細,應該是
一條無毒蛇。他腦子裡演練了一邊捉蛇的方法,丟掉石頭,準備動身。
剛準備行動,卻感覺背後那人拉著他的衣服,力氣之大,使他根本挪不動步。
他無奈:“你是螃蟹嗎?手抓那麼緊。”
官微微這才想起自己的手抓得太緊,不僅把對方的衣服抓皺了,還蹭了他一手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