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眉凝視著她,太過直接的目光,讓她有些莫名的心悸。
“對吧,在你看來,我對你說過的話,都是謊話?”
“黎紹卿,我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只想確認下他心裡的想法,只想知道,當時他對她說這種話的時候,是不是他真實的想法。
他挑眉:“是哪個?說說看。”
太過直白的質問,讓她徹底緊張到說不出話來。
他離開位子,朝她過來,沉重的步子,無不給她一種極強的壓迫力,她緊張到不能呼吸。
不等她做好心理準備,他就站在她身邊,將她拉起來。
她的身體有些不穩,差點裝在他的懷裡,他扶住她的身體:“白芷晴,無論以前你對我的態度如何,對我的想法如何,可是,從今天起你給我記好了,我黎紹卿不曾對你說過謊,對你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肺腑真心誠意的。”
他的話,讓她無言以對,難以質疑,好像除了他對她隱瞞結婚的真是目的外,她並沒發現他欺騙她的事。
他說出這樣證明自己態度的話,言辭越是肯定,她的心裡越是內疚,其實他可以不用這樣做。
她反握著他的手,跟他的十指纏在一起。
“對不起。”
她輕聲的呢喃,試圖想平和他有些躁亂的心,“說那些話,只想確定你對我的心,並沒有他意,現在我已經知道了,以後再也不問了。”
她雙臂主動環在他的腰腹上,將他緊緊的抱著,她頭顱靠在他的結實的胸膛上。
“黎紹卿,蜜月的事,我們以後再說吧,現在我好像想到了一個更好的去處。”
“哪兒?”
他惜字如金。
“秘密。”
她故作一副神秘。
洛城公墓館。
爸爸離開後,白芷晴是第二次來這裡,她還記得第一次來這時,那天爸爸剛好火葬。
因為她被趕出了白家,火葬禮是由溫莎莎跟劉少華一起操辦的,她來了火葬禮的現場,卻被溫莎莎的人狠心趕走了,而劉少華也不許她進來,她只能躲在暗處,遠遠的看著他們將爸爸完成的人,推進了火葬場,出來時就變成了一盒骨灰。
作為女兒的他,必須盡孝,理應親手捧著爸爸的骨灰下葬的,可是因為溫莎莎那個濺人,無中生有強加在她身上的罪名,她喪失了那個權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捧著爸爸的骨灰盒,留著虛情假意的淚,贏得家族親人所有的同情和敬畏。
正因為她的這份虛偽,白家的所有股東一致透過她的選舉,讓她成了白氏名副其實的掌門人。
對於金錢名利她一向很淡薄,可是對於白氏,她很在意,白氏是白家的,本該屬於她,本應要好好守著,可是,最終她不但沒守住爸爸,也沒守住白家。
她曾經發過誓,一定要將那對狗男女,血債血償,一定要在奪回白家一切後,才會來這個地方,可是,她好像有點等不及了。
她知道,天上的爸爸一定也在看著她,也知道她在唸著他,想著他,一定也想親口聽她說,她過得好不好。
所以她來了,十分想念白棟的她來了,她想親口告訴爸爸,有黎紹卿在身邊保護她,真的過的很好。
她將帶來的菊花,現在爸爸的墓碑前,看著墓碑上爸爸親和臉,緘默的站著。
她淡然開口,幹澀的喉嚨間,淡著一抹憂傷,“爸爸,你在那邊好嗎?”
她以為回答她的會是無盡的沉默,卻不知身邊的男人,卻縱然開口,代替爸爸轉述爸爸的話。
“他過的很好。”
聞言,她蹙眉看他。
他劍眉動了動,“陪在你媽媽身邊的爸爸,一定過的很好。”
她回臉,繼續盯著墓碑,他說的沒錯,離開她的爸爸,現在正陪著媽媽,他們一定過的很好。
腦海裡不斷拼湊著媽媽的模樣,幻想出無數個爸爸媽媽在一起幸福的模樣,好似那一幕就浮現在眼前,她看到額真真切切。
好似也能聽到,他們在問她,“晴晴你過的好嗎?”
她笑著:“我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