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下來,兩人也算是相識。久而久之,雲書人才發現任長央並非是過於冷漠,而是本身就過於話少好靜罷了。
如此,雲書人自然也是隨著她的習性,不多言語。
徒步到碼頭,平靜的江面上不見一艘船。雲書人疑惑的撓撓後腦勺,有些呆然,指著江面,扭過頭,“樂兄,一個半時辰前我真的是打聽好會有船是去向陽城的。”
環顧四周,風平浪靜。似乎有些靜的出奇,這種感覺很是熟悉,任長央不由得提高警惕。
直到雲書人站在碼頭的頂端,朝著任長央揮手,“樂兄,看船來了。”
隨著雲書人指著的方向,只見一艘船逐漸從蘆葦蕩處緩緩劃過來,頭戴鬥笠,壓的很低,一身灰衣上多處補丁,雙手左右搖擺劃槳。不知為何,任長央盯著那船伕撩起衣袖的雙手,看了許久。
若不是雲書人跑過來喊著任長央,或許她還未曾回神過來。
“樂兄,樂兄,這個船家其它的船都已經客滿開走了。他來得比較晚,正好準備去向陽城辦點貨,二兩銀可以順帶我們,今天不會再有其它的船經過這裡了。”從這裡到向陽城的碼頭本來是需要五兩銀,二兩對於雲書人來是非常便宜了。
看著雲書人滿是興奮,彷彿是撿到了寶。任長央原本想拒絕,可看到這眼神也就點頭應下。“既然能順帶自然是最好。”
於是兩人便上了船,任長央與船伕擦肩而過的時候,她深意的打量了幾番,一種不明的氣氛圍繞在她的四周,眉頭微蹙,見對方將頭埋得更低,有些嘶啞的,“客官,當心腳下。”
須臾間,一股風吹過,令船身有些搖晃。任長央沒有在意,險些讓身摔下船。幸好船伕一把抓住她的右肩,一旁剛放下行禮的雲書人見狀也是將心提到了嗓眼。“樂兄,你嚇死我了。”
任長央鎮定得朝著船伕點頭,“多謝。”
船伕也只是微微點頭算是回應。
交了銀,船開走了。
靜如鏡的江面,船身就像是一把刀,生生將它分開。不斷蕩起的波紋一圈圈向四周擴散,時不時還會隨著船槳泛起水花。
江水碧綠,卻是刺骨得冷。吹過的冷風,也是不禁讓人直哆嗦,兩人躲在船中間,雖然吹不到風,可依然是冰涼。與地面上的溫度差距甚遠。
江河兩遍都是高低起伏的群山,覆蓋著淅淅零零沒有融化的雪,偶爾能聽到幾只白鷺飛過時發出的聲音,給這片寂靜帶來一些生機。
越是離江心近,任長央的內心越是不安。
當她無意間看到了船伕手臂上若隱若現的一個刺青,她的雙眼一眯,依然保持淡然處之的模樣。故作搭訕的調調,“船家,我聽這九江有一個很美的傳,不知道船家能否給我們聽聽。”
聽到任長央的話,雲書人倒是先好奇起來,他可是從未聽九江還有什麼傳的。歪著腦袋想了許久也沒想到,欲準備,卻被任長央眼疾手快阻止了他開口。
望著任長央一臉的警惕嚴肅,他瞪大了雙眼,不知所措。
“我是剛到這九江做事的,這九江的傳怕是還未來得及聽。”船家的回答令雲書人更震驚一番,詫異的看著搖頭的任長央,繼續保持不話。
“噢?是嗎?那真是可惜了。”隨著任長央的回話,船伕明顯鬆了一口氣。“我還聽近日九江裡出現了一種能賣個好價錢的水草,不知是在上中下哪兒段呢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