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猴哥的電話裡一片嬉笑怒罵的聲音和嘈雜的音樂聲,猴哥在電話那頭使勁地喊道:“姐,怎麼啦?你難過啦?……我現在在唱歌,我聽不太清楚。”
我突然覺得自己過於矯情,我平復了情緒,對電話裡喊道:“那你好好唱歌吧,等你有空再聯絡我。”
猴哥說:“噢,好,姐,我今天生日呢,一幫朋友陪我慶祝。”
我頓時驚訝得差點兒連電話都掉在了地上,不禁在心裡不停地責怪自己,我這算什麼朋友呢,我這算什麼姐姐呢,我竟連他的生日都忽略掉了,我竟忘記了他的生日!那一刻,我陷入深深的自責中無法自拔。
我對著電話大喊道:“對不起!小弟!我沒有給你生日的祝福!你等我!我這就回h市!等我!”
我不由分說地掛掉了電話,然後穿上鞋子,沒命地奔跑到樓下,提著包不顧寒風在風中等待著taxi過來,然後一頭紮了進去,我說:“師傅,我要去h市,你開個價吧!”
師傅詫異地看著我,然後說:“這麼晚您確定要去嗎?價格比平時要貴噢,我也不打卡,你考慮清楚。一口價,600元。”
我點點頭,我說:“您開吧,行,沒問題。”
那一刻,滿懷著滿心的愧疚和自責,我就這麼坐著車在深夜前往h市,希望我在午夜之前能夠趕到,彌補我內心的虧欠,帶給他一句遲來的祝福和遲來的生日禮物。
其實禮物我早已備好,上一次去逛街的時候我就為他準備了一件襯衫,第一眼看到就彷彿看到了穿在他身上的樣子。我一直記得他的生日即將臨近,卻在最緊要的這一天忘記了祝福。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期盼過我的祝福,如果有,那麼我該有多恨自己。
一路上我都在不斷回憶著從前我們相處的一幕幕,那麼多共度的時光像電影回放一樣不斷在眼前閃過,他對我的那些無微不至的關懷曾經溫暖了我那一段寒酸窘迫的歲月。雖然我們相隔甚遠,但我明白,那份關心一直在。我之於他,他之於我,都是這一生裡最重要的陪伴。
師傅果真用最快的速度把我帶到了h市,在高速上時速快得我心臟都要跳了出來,但是我卻恨不能再快一點,恨不能立刻出現在他面前。我給他發了資訊,我說:“我很快就過來了,等我。”
他沒有回覆,許是沒有聽到簡訊的聲音。兩個半小時,我終於到達了h市的市中心。我給他打電話,打了好幾次都沒有人接。我焦急萬分,我又打給了小野,我說:“小野,你和猴哥在一起嗎?”
其實聽聲音就知道他們在一起,因為小野的手機背景音也特別的嘈雜。小野說:“我們在呢,在某某ktv。”
我說:“你們等著我,我剛到h市,我這就來了。”
她十分詫異,她說:“姐,你不是在a市嗎?怎麼跑這兒來了?”
我說:“今天不是猴哥生日麼,我特地趕來的。我不和你多說了,你們在哪個包廂,發個包廂號給我,我這就來。”
我掛了電話,又打了輛車往那個ktv的方向駛去。過了很久,小野才給我發了他們的包廂號。
到了地方,我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上了電梯,服務員帶我來到了那間包廂,我一推開門才發覺自己如此突兀,滿屋子的人都瞬間愣了,看著我不知所措。
我發現猴哥和小野並不在場,一屋子的陌生人。我有些侷促,我說:“你們是鄭亦初的朋友嗎?”
他們很茫然地看著我,其中一個人笑著對我說:“美女你找誰啊?這裡沒有你說的那個人,不過有很多帥哥噢。”
我頓時愣了,看他們醉得東倒西歪的模樣,很明智地退了出去。我又瘋狂打了好幾個猴哥的電話,沒有人接。
我再打陳小野的電話,響了好幾次都沒有人接。我錯愕了,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了,為何他們都不接我的電話。
我走到了吧檯,我問吧員今天有沒有人在這裡慶祝生日,有沒有一個叫鄭亦初的人定過包廂,我著急得滿頭大汗,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們都不接我的電話。難道,他們都生氣我記不住他的生日嗎?
我說明了我特地從a市趕過來的情況,我又把猴哥的電話號碼找了出來提供給她,還好,在電腦裡有記錄,她很快找到了包廂號,並且讓服務員把我帶了過去。
我焦急地飛快走著,穿著高跟鞋上臺階的時候險些絆倒,我這一輩子很少有如此焦急不安的時候。服務員把我帶到了地方,我推開了門,我大喊了一句:“小弟,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