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門外,方識禮仍然在軟磨硬泡:“郝甜,甜,甜甜,開門讓我進去,我保證不再動手動腳,現在這麼晚,我們該睡覺了,就讓我進去吧……”
許久,裡面傳來郝甜的聲音:“你今晚去隔壁客房睡。”
“我不!”方識禮哀嚎一聲,哐哐砸門,“我真的會很乖,不再想那些有的沒的。”
郝甜窩在被窩裡當做沒聽到,連續兩天的話他的老腰實在承受不了,昨晚已經夠大膽,郝甜還以為能緩幾天,沒想到年輕人的體力真的是無法想象。郝甜深知如果自己現在同意方識禮進來,今晚肯定別想再次逃過去。
方識禮嘆氣:“好吧,那我現在回家。”
郝甜從被子裡冒出腦袋看向門那邊,外面果然再也沒有聲音,他從被窩裡出來走向門邊,悄悄開啟一條縫,視線所及沒有看見方識禮。
——不會真走了吧?
郝甜確認客房和浴室都沒人,忙出去追人,電梯前已沒有人,郝甜注意到電梯正在向上運動,就說明方識禮應該沒坐這部電梯,就去樓梯那看,果然看到方識禮下樓的身影。
郝甜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輕輕喊:“喂。”聲音太小,方識禮根本沒聽到,還在往樓下走。
郝甜只好大聲喊:“方識禮!”
方識禮停下腳步,抬頭看樓上,隱隱約約看見郝甜的身影,笑著看郝甜向他小跑來。
郝甜:“這麼晚,外面都沒車了你怎麼回去?”
眼看郝甜馬上就要跑到面前,方識禮故意一邊退後一邊說:“沒事,我叫車回去,現在不算太晚,應該有……啊!”
光顧著看郝甜的動向,方識禮沒注意自己腳下有一塊地方沾上一塊濕滑的汙塊,一下子沒站穩,以一個尷尬的姿勢摔下樓去。
“小方!”郝甜趕緊加快速度跑下樓,去檢視接連摔下好幾層臺階的方識禮。
方識禮暈乎乎地坐在地上,真不想讓郝甜看到他這麼狼狽的模樣,他努力睜開眼睛看向郝甜:“千萬別說出去……”剛說完,就暈了過去。
郝甜看著不知從方識禮腦袋哪裡冒出的血,慌忙無措,趕緊跑回家拿急救箱和手機,一邊叫來救護車,一邊給方識禮進行簡單的止血包紮處理。等醫護人員趕到,一路陪著方識禮到醫院。
醫生告訴郝甜,病人並無大礙,只是磕破點頭,輕微腦震蕩,很快就能出院回家,需要今晚留院檢視一晚。會頭暈暈倒是因為短暫性大腦缺氧。
方識禮早就醒來,只是一直不肯跟郝甜說話,偶爾兩人視線對上,郝甜覺得方識禮的眼神有些奇怪,以為方識禮在害羞。
對一個年輕人來說,在戀人面前這麼狼狽地摔下樓梯,還鬧到醫院來,的確是會覺得沒有臉面對。
一夜過去,醫生確定方識禮沒有其他問題,讓郝甜帶這位年輕人回家,一路上方識禮一直沉默不語,郝甜越發覺得怪異,等把方識禮帶回家,這種怪異感覺更加強烈。
方識禮好奇地打量著郝甜家,眼神裡透露出好奇與新鮮感,然後,他竟然擺出一副嚴肅認真的面孔,和郝甜面對面交談:“從昨晚開始我一直有個疑惑,你……是誰?”
彷彿一道晴天霹靂將郝甜當場震懾在原地,郝甜呆呆地看著方識禮,久久沒能反應過來。
方識禮癟癟嘴,小聲地自言自語:“早知道就不問了,果然不能問。”
郝甜張張嘴,斷斷續續才能將話說出口:“你怎麼沒跟醫生說這件事,你要是不記得我,那說明你的情況並不樂觀。”
方識禮說:“我不想待在醫院嘛,如果我跟醫生說,肯定還要留院觀察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