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識禮本來是朝去田野裡挖荸薺小分隊那邊走,被白鴿在錯身走過時挽上方識禮的胳膊,將人強行帶到他去另一邊方向。
“……”方識禮很快明白白鴿的用意,跟著一起上船。
船上就三個人,白鴿、司芯蕊和方識禮。司芯蕊上船後就開始戴上耳機,享受一邊聽音樂一邊釣魚的時光。
方識禮不會釣魚,他看著這兩夫妻熟練的上餌、甩竿動作,無事可做,拿起本來放在一邊準備放魚的水桶抱在懷裡。看看左邊的司芯蕊,她明顯準備不摻合接下來發生的事;看看右邊的白鴿,“岳父”正一臉嚴肅在準備措詞和自己“談心”。
——嚶,好緊張。
方識禮默默抱緊懷中的水桶,看著水面的浮標和偶爾冒出水面的泡泡,等待白鴿率先開口。
白鴿的喉結一動,方識禮立刻整裝待發做好準備,果然,白鴿在一旁緩緩說話:“我們好像是第一次單獨見面。”
方識禮往司芯蕊那邊看一眼,好吧,他說:“的確是第一次,郝甜不在我們身邊。”
白鴿準備單刀直入主題:“我覺得在談話前,我需要告訴你一件事。”方識禮緊張兮兮的聽著,白鴿繼續,“雖然小郝大我兩歲,一直以來,我都是將他當兒子養。”
方識禮陷入沉默:“……”原來自己之前想太少,能看出白鴿已經把郝甜當家人,但方識禮一直以為白鴿把郝甜當哥哥,沒想到……兒子?難怪自己在面對白鴿的時候,總有種見岳父的錯覺,原來不是錯覺?
白鴿微微側過臉,好看的眼角打量一眼方識禮:“我從小看著他長大,沒想到,就被你這個臭小子拐跑了。”
方識禮露出些許不好意思的羞澀笑:“嘿嘿。”
白鴿收回視線放在水面上,注意魚兒們的動靜:“現代社會,戀愛自由,我無權幹涉你們兩個成年人的決定,但作為他的家人,我有義務考察他的伴侶人選合格不合格。”他都已經不要求優秀,只是要求過合格線,已經非常放寬要求。
方識禮努力不將氣氛變得太僵或者尷尬,所以笑嘻嘻著跟白鴿交流:“所以我現在合格了嗎?”
白鴿:“本來是合格狀態。”
本來?這個詞可不算好,方識禮等著白鴿繼續說下去。
白鴿沉默一會兒,就在這時有魚上鈎,他暫時先把注意力都放在上鈎的魚上面,等魚被放到水桶裡歡快地遊,他才繼續說:“郝甜是個心思細膩的人,他總是下意識為別人多做考慮,即使自己吃虧也沒事。你,要是敢讓他做他本來不情願的事,被我知道,我會真的把你剁成魚餌,用來釣魚。”
方識禮看向白鴿重新勾在魚鈎端的魚餌團,默默打個寒顫,看向白鴿的眼神有所不同——等等,這人不是個生意人嗎?怎麼現在感覺像是混黑社會的大佬。
司芯蕊摘下右邊的耳機,看向方識禮和白鴿:“白,你別嚇唬他。”
白鴿說:“我沒嚇唬他。”
聽到這平平淡淡的五個字,方識禮更覺得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