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兄弟並排站在油畫前,像是要把它看出一朵花來似的。安顏忽然指著右下方遠處的兩棟建築說:“這兩棟,感覺特別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這他媽畫得這麼抽象,你也能認得出來。”謝安明嘴上這麼說,但還是依言望向那兩棟建築,半晌評價道,“有點像俄羅斯那邊的風格。”
安顏靈光一閃:“是莫斯科!我們之前去的時候,是不是在郊外有看到這樣的向日葵花田?”
“整個俄羅斯在郊外隨便逛逛都能看到這種花田,你給我醒一醒。”謝安明坐到床邊,不耐煩地說,“你怎麼知道他不是瞎畫的?”
“我不知道啊。”安顏理直氣壯,“我只是覺得,既然我們都覺得眼熟,那就證明有一定的可能性。”
“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謝安明看了安顏一眼,沒好氣地說,“行吧,要真是這麼巧,那又怎麼樣?”
安顏小心翼翼地開口:“他有沒有可能……畫的是你?”
謝安明抬眸望向他,臉色有點冷:“你有什麼事直接說,別給我在那瞎試探,就你還想套我話。”
安顏洩了氣,躺倒在他身旁,雙腿在床邊晃來晃去:“我知道他送過花給你。”
“他告訴你的?”
“沒有,別人說的,那束玫瑰花我後來撿回去養了。”安顏望著天花板,說,“哥,我想知道全部。”
房間裡一片沉默,安顏等了半天沒聽見謝安明的回答,側過頭就看見他掏出一根煙咬在嘴裡,從口袋中摸出火機將它點燃,安顏皺著眉用大腿撞他:“你不說就算了,別在我床上抽煙呀。”
“你事兒真多。”謝安明站起來就往外走,“要聽就出來。”
安顏聞言立馬起身跟在他身後,把促膝長談的地點轉移到客廳去。
謝安明靠在沙發上,緩緩道:“我跟他之間的事其實也沒那麼複雜,都是被那群人傳的。”
安顏從櫃子裡拿出一個煙灰缸放到茶幾,環著抱枕準備洗耳恭聽。
“我就直接說吧。”謝安明抖了抖煙灰,“那時候我跟邵欽遠都是學生會裡的部長,大家都是混得好的那一群,剛開始關系還不錯。”
安顏瞪大雙眼:“你跟他關系還有不錯的時候??”
“廢話,誰能一上來就深仇大恨。”謝安明白了安顏一眼,“後來學校要開一場報告會還是研討會……時間太久,我忘了是什麼,總而言之是我跟他一起負責這個玩意,。”
當時謝安明尚還覺得邵欽遠挺靠譜,做事極有條理,身為一個合作夥伴可以說是十分舒心。誰知邵欽遠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直到會議正式開始的那天才鬧出大岔子,他負責的放映檔案不知為何弄錯了。謝安明作為上臺發言的那一個,尷尬得咬牙切齒,好在他反應迅速,才沒有讓其變得更加糟糕。
這件事沒有在校園裡發散,後續對謝安明造成的最大影響只不過是被會長訓了一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放到男生之間道個歉抑或吃個飯就過去了,更何況,謝安明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人。
安顏問:“那他道歉了嗎?”
“如果那束玫瑰花算的話。”謝安明換了個姿勢,冷笑道,“我還寧願他跟那位學長男朋友好好做專案去。”
安顏低頭數手指,行吧,現在怎麼還多了個學長男朋友,邵欽遠真是煩。
在有伴侶的情況下,給自己送紅玫瑰,還帶著一張帶著歧義的卡片,謝安明實在難以理解這算是道歉、追求還是挑釁。他氣不過,在第二天的學生會會議上狠狠地報複了一把。
兩人間的樑子是徹底結下了,在接下來的校園時光中,誤會如同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大。直到如今,兩人都快忘了罪惡之源是一個幹什麼的會議,但這麼多年的恩怨倒是記得一清二楚。
安顏第一次觸控到真相,心情複雜得不知該如何開口,他沉默許久,突然舉手問道:“他給你的卡片究竟寫了什麼?”
謝安明挑眉:“我以為你看到了。”
“那時候你已經撕了啊。”
“前面是寫著‘抱歉’和他的名字,背後印著一句話,”謝安明緩緩吐出煙圈,“for s of r is a rose in the deeps of y 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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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恩怨究竟為何般?謝安明今日為您解疑。
這是阿菜沒怎麼出場但瘋狂被cue的一章。找不到喜歡的譯文,只能意會啦【蹬腿】
掐指一算,很快就能正式談戀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