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對小丫頭罵道:“您娘和老子是筒道校,你找都沒有!你媽媽是筒道校!焊都你過來吃,吃噠就麼噠一桶鹿眼!”
我走到灶房屋裡,看著小丫頭被罵的欲哭無淚,只有無限委屈無處傾訴!她的兩隻小手在桌子上擺好,然後把頭埋進去。
我對奶奶罵道:“你哪麼幾十歲的人噠還哪麼嚼人他!當兒還沒嚼好是唄?咧屋裡的娃就都毀在你手裡了!”
我對奶奶一陣咆哮!
奶奶不服,罵道:“沒得用嘀娃就是沒得用!她娘、老傢伙捅啊死啼,又不曉得好歹!捅噠還要嚼人!”
奶奶沒有罵我,但是第一句不是罵我罵誰?但她又有些顧慮,轉而還是罵小丫頭。
我對奶奶接著嚷道:“她還小,她有麼辦法?咧個孃老子!”
“哎!”我重重地嘆了口氣!看著“盆”在桌子上的小丫頭,她還沒上幼兒園,柔嫩的肩膀就要承受就連大人也難以承受的痛苦。孃老子對奶奶謾罵侮辱,又反過來打起小丫頭過來盛飯。奶奶不服,只好對著小丫頭罵。天可憐見,為什麼這個家的悲劇還要進行下去!
么叔自從結了婚之後,仍然是今日有酒今日醉。逢場,我如果去場上能看到他吃米粉;半夜摩托車回來,多半是打板的錢就去了;喝了酒容易發瘋,沒錢買酒了,就找嬸孃要。有一回早上,他要捅酒,想必酒錢不夠了,他問嬸孃:“有錢沒?”
“沒得。”嬸孃也對他忌憚,語氣聽起來溫和。
“有錢沒!”么叔又問。
“沒得!”婦人答道。
“哎呀沒得夾*了喂!”這個暴力男把酒杯往桌子底下使勁兒一摔,情緒開始發作,在屋裡又開始搭東西。
婦人哪兒來的錢?還不是拾荒。
自從他家沒有餵豬之後,雞也沒見了,只偶爾會喂一條狗。還等不到這條狗長大,有隻雞重的時候,么叔就要打殺了,來燉了吃!後來,兩口子都熱愛拾荒。么叔把田裡的事情反倒放在了一邊,那下面打板的臨時工么叔幹一陣不幹一陣的。這條漢子如果一旦自己的慾望滿足不了,一種戒斷的反應就會爆發!除了摔東西,他還有更可惡的。
他家裡的穀子應該不多,但不多不是因為他的田不夠,而是另有原因。父親訓斥他:“兄兒,你滴田裡哪麼搞起嘀?像你這麼栽田麼兒噠討米的日子都有!”
他田裡的水草比我們田裡的還要不如。父親叮囑我,我便去拔草。婦人也不是個能操持農務的,所以父親沒少操心。逢播種的季節,伯伯也來幫持。
他叫來一輛三輪車,把自己穀倉裡的谷盛了一袋子,婦人的情緒會非常激動!所以他家的穀子往往堅持不到年底。有一年,離早谷還有一段時間,他找父親借,父親不肯。但父親是對的,他又找下面的農戶借。結果人家講明瞭:“是愛兒借,借的。平兒借,就不肯。”誰都知道他是個顧不得家的人,一股子酒勁兒上來,先填了自己的酒肚子要緊。
講不完……
晚上,我又賭氣上樓上房裡睡了。晚上,我看著窗外,陰森如故。不同的是,如今看起來竟倍感親切!奶奶有說不出的委屈……這個家裡,人人都有自己迫不得已的苦衷,只是用了最不理性的方式作出了最不明智的反抗。今天,何等激烈競爭的社會,智者尚且顧慮才學不夠,愚者偏執於內鬥。家境淪落至此,香火已斷,子孫無立業之能,後人有困窘之虞。虎狼環伺,外辱將至!老人哪裡知道?您倖幸苦苦豎立起來的這個樓房……像座墳墓。
我看著窗外的漆黑,感受著房間裡的氣息,一直沒變啊。昨日的希望、激情,都伴隨著這裡的物品靜靜的留戀在房裡。我忘不了過去,忘不了自己。上天,為什麼要這樣安排?曾經,勤勞的爺爺,嗜罵的奶奶,暴虐的父親,頑皮的叔叔。現在,爺爺沒了,奶奶終於平靜下來了,父親肯踏實了,我卻廢了,妹妹遠走高飛。這樣很好,可是,家裡的隱患仍然存在,那兩口子不肯消停,小丫頭受到的折磨與我們相似。這種折磨能凌遲人的精神,這樣環境下養成的孩子,但願能在未來的社會中立足。
我躺在床上,無能為力的現狀,只好行將就木了。我的心,已託付給夢想。躺下,我能看見美好的世界裡,他們生活在宇宙世界當中的某處。我看見了他們的一草一木,他們的生活情景!
白天,有時候去父親房裡聽歌。我把錄音機放在上面了,沒有搬下來,感覺沒必要。
……
晚上,在睡覺前的一小段時間裡,我會習慣性的拿起書本閱讀一會兒,這樣感覺很愜意。
我拿起《封神演義》,看看裡面的法術。心想,究竟哪個法術適合我呢?這種光想的感覺,讓我感覺很快樂,我會高度興奮,投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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