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回來吃飯,父親把我叫到房裡。他坐在床上,儘管我不情願,但還是要聽聽他說些什麼?
他說道:“弟兒,我跟你講啊,你跟馬xx寫封信,你寫信你不喊馬xx呢!你要喊xx……”
我不情願的“嗯”了一聲,他顯得情緒很激動。他嘮叨的沒完沒了,情緒激動的講話都哆哆嗦嗦。
這一類事情,他應該自己寫信去跟人家談關係,不應該是叫我。我跟這個後媽不是很親近,責任不在我。哪有和配偶搞好關係要靠自己孩子的?
我不得不重複答應“嗯”,他才肯放過我。
過了一段時間,我竟忘了。
那是一天晚上,我下晚自習之後被他叫到房裡。開始,我在自己房裡不肯去,他卻是卯起脾氣要我過去。初三第二學期的晚自習好像是三節還是四節課,補習班好像是四節課了。哎!我哪兒有心情去理會這種事情?
我被他叫到他房裡,他的火爆脾氣開始朝我吼道:“你不搞啊你!”
“睡的上頭床上!”他喊道!
我今天如果不聽他的吩咐,父子之間將是一場血戰。我還要未來的,所以他的兇暴我不得不屈服。
我脫了衣,睡在他房裡的上頭床上。
他開始數落開了,我沒有聞到酒氣,但他情緒激動源源不斷的湧出來,宣洩在自己讀初三的兒子身上。
我哭了,我不是被他數落的哭了,他的聲音不值得我哭。我只是感覺,這個父親很有可能……我想起了爺爺……如果他硬朗的話,會支援我的。直到今天,我認為爺爺積攢的三千多塊錢是為我準備的。
現在,父親不打工攢錢,也不出去幹農活,天天溫在屋裡,一張難看的臉。如此不顧兒子中考的現狀,不顧他兒子的休息,無止境的對我又叫又嚷。
他幾乎不停的兇道:“你哪麼嘀啊你!”
“你答應麼啊你!”
“你聽鬥沒嘀啊你!”
我精神疲憊不堪了。因為爺爺的死,我天天回家,就算那個奶奶不號喪,爺爺的身影何嘗不是在這個家裡進進出出……我的痛苦難道比這個家裡的誰少麼?
父親邊罵邊威脅,邊叫嚷著邊體會著降服兒子的快意!他每次嗷嗷叫,下半唇一咬,厲聲問道:“你聽都沒嘀啊!”
我“嗯”,表示聽到了。
我想,沒有關係的,忍受父親的凌辱,這算什麼呢?只要他日後能在經濟上支援我的學業,什麼都好說。
終於,他想必自己也喊累了。放我回自己房裡去了。自從做了這個樓房以來,第一次和父親同房但不同床,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不知道他罵了我多久?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裡。忍不住痛哭!一想到爺爺,越想哭。誰知道哭不幹的淚水總會讓你越想越傷心,曾經習慣了的老人竟從此只存在自己的記憶裡了。
在週末,我寫好了信。去柏枝臺郵政局,用父親給我的錢買了信封和郵票,把信寄了過去。我看見五年級的班主任老師,她的一雙眼睛還是那麼的讓人肅然起敬。我對誰都沒有親切感了,我感覺誰都救不了我。天知道,我以後該怎麼辦?我不肯向那些成績優秀的學生認輸,我知道他們長大了是要吃咱們的。
我被成績優秀的學生欺負的還少嗎?這個初中生臨近中考,內心有著過早的焦慮。
班上的女生態度對我好了。我的位子上擺了一摞本子,意思是讓我簽名,留個紀念,全是女生的。到了期末,這樣的本子時不時出現在位子上,我一看,旁邊或者前面就有女生對我笑。多麼純潔的笑容啊!我簽了,我多麼的受尊重和幸福啊!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我記得那個女生,我不小心把她的鋼筆碰掉在地上了。我撿起她的鋼筆,發現好好的筆尖分叉了,原來剛剛是筆尖著地。我趕忙放在她的位子上。我逃了!因為我沒錢可以陪,我也沒有多餘的鋼筆。可人家呢?她和她的同桌都微笑著看著我。
有一個女生,她好可愛!儘管成績差,可我現在還記得她的純潔笑容。她問我:“姚煥霓,你要不要鋼筆?我這兒有鋼筆。”
之後又有一次,她問我:“姚煥霓,你要不要墨水?我這裡有墨水。”
我回頭看,我說道:“不用。”我搖搖頭。
啊!她純潔的笑容,她們純潔的笑容,都永久的印在了我的腦海裡。
如今,她們都結婚了,都生孩子了。養大的孩子都能給我幾巴掌了。我無話可說,我無詞可怨,你們生活如意就好,你們生活過得快樂就好……真的,多麼珍貴的記憶啊!
我現在還在享受著報應,慢慢的體會精神被凌遲的滋味。我無所謂了,我的光芒會在最後耀眼。
期末,有個學生禮貌的說要去我家裡。其實他很可愛,結果我卻侮辱了他。期末,個別學生,要放起聲炮了……而我,把個書多墊了幾本,一屁股高高的坐在位子上,不知道羞恥。大聲朗讀,聲音響徹全校,全校師生不可謂不對我包容有加!這個孩子,長大後,出乎其類的性格,要麼福,要麼禍。
喜歡這個屋裡請大家收藏:()這個屋裡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