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說道:“縣裡伯伯講嘀她丹丹不要了的,現在拿回來給你,這是把口琴。”
我大喜!用嘴對著小孔吹了下,我怕驚醒妹妹,所以只輕輕吹了兩下。這把口琴“嗚嗚”發出來的聲音很好聽,我於是塞在了枕頭底下,我還興奮了一會兒,就睡著了。爺爺過去了,父親洗腳後也安寢了。
第二天,早上吃了飯去上學,我不敢帶到學校裡去,我怕丟,好歹放在家裡穩妥。我背上了書包,把口琴吹了下,擦乾淨,放床旁邊的抽屜櫃裡,等放學回來了再吹。
感覺有個好玩的東西屬於我,上學也高興!很快一天就過去了。放學回來,我徑直進父親房裡,我開啟櫃子,一摸,竟沒摸到?再看,還是沒看到?使勁兒看又使勁兒摸,什麼都沒有了!我明明放在靠近床邊的櫃子裡的?我急了!到處找,沒找到。我突然聽到叔叔房裡傳來那個口琴的聲音,不是那把口琴的聲音又是什麼?
我叫道:“么叔,那是我的口琴,還我!”
我跑了過去,還沒到堂屋裡,口琴的聲音就停了。我肯定口琴落到了么叔的手上。我到了么叔的房裡,我問他:“你是不是拿了我的口琴?”
么叔朝我咆哮道:“哪唄兒拿你的口琴哈!你不搞……”他兇起來和父親相似,聲色俱厲!我到底是識相的,爺爺和奶奶約束不了他,我能奈何?
但客觀的講,叔叔在這個家庭不言而喻,屬於第三個勞動力。那水缸裡的水就是叔叔的任務。有一回下雨,塌子路滑,他從上蕩挑水回來,不小心摔了一跤,好不容易快挑到家裡的水,又潑了我從未看見父親挑過水,無此印象)。奶奶看見了,告訴叔叔:“上蕩路不好走,去門口堰挑。”
我們家吃水的水源有三處,一個是門口堰,一個是上蕩堰,一個是大毛頭屋旁邊路邊有一口井。那口井不深,但水質很不錯。那時候的環境不錯,就門口堰而言在夏季經常有大孩子下去玩水。上蕩堰更不用說了,是一口活水堰,所以很久之後也還是有村民靠堰吃水。現在這兩個堰,門口堰像洋溝,本來有一條溝與上蕩想通,被堵了之後就成了死水,而且也成了附近人家的生活廢水池。上蕩的處境略好,畢竟是一條活水,但水質也大不如前了。
因為父親的不顧家,所以就不得不承認么叔的作用。
後來放學回家,看見屋後面爺爺、父親和叔叔,還有奶奶都忙碌著。下邊堆了很多鋼筋泥巴,每天放學回家,看見越堆越多,旁邊一口圓形的坑也就越挖越深。原來家裡在打井。
大概半個月之後,一口井就出來了。井底出水了,而且井的工藝還真不錯,沒有泥巴掉落下去的跡象。為了加固,井壁都糊了水泥,而且每隔一米有個可供腳站立支撐的圓檻。父親在井底喊,奶奶在上面答應著,我只敢伸過頭去看下,好深!奶奶對我訓斥:“走開些,不掉下去噠!”
之後,井水慢慢上來,就看的清清楚楚了。
有一天,那天陰天,父親人站在井裡,兩腿站在圓檻上,離井口幾米遠的地方,他的頭頂清晰可見,他在忙活著潛水泵。一根較粗的竹棒插在他的頭頂上方,用來垂吊潛水泵。井口外面的地面上有花線,還有一根很長的鐵絲,鐵絲從井口出來連線到灶房屋裡的閘刀開關上。可問題就在這裡!我清清楚楚的記得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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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站在灶房屋偏門門口,看著井口,我背靠門框。奶奶也站在門口,和我能面對面,只聽得父親吩咐道:“合閘!”
開關閘就在奶奶背後,近挨著門口的。奶奶有些顧慮,但還是把閘合了上去。結果一合,那地面上蜷著的鐵絲竟自己抖動了起來,像兇險的蛇一樣往井口竄了過去!
奶奶小聲“哎呀!”她趕忙用自己的雙手就牢牢地抓住這根帶電的鐵皮鋁絲),她真的就用手死死的抓住那根鐵絲!
奶奶疼的“哇哇”大叫!但即便是這樣,鬆散抖動的鐵絲還是被她緊緊握住的,所以這根帶電的鐵絲才不至於繼續朝井口方向滑落。
不然,後果可想而知!
“麼嘚!”父親不耐煩的在井裡喊道。
爺爺還是叔叔?趕緊跑過來把電閘給關了!於是電停了,奶奶的雙手張開,她滿手都是裂開的“小口”,雖說沒有流血,可一道道口布滿了手掌,我終生難忘老人的毅力!
老人嗜罵,卻也偉大!
偉大的母親,給了不孝的兒子第二次生命;可問父親,他可曾感恩?
這一幕,我看得清清楚楚。然而從井裡爬上來的父親竟然給了奶奶一頓數落……他的理由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那麼多?我想不通父親,按照父親的反駁,意思是滑落的帶電鐵絲打不死他,或者不可能傷得到他,倒是奶奶純粹是多此一舉了。罷了,人沒事就好,只是可憐奶奶的手巴掌,許久之後傷也好了。自此,這個家喝的是井水了。我還忍不住往井裡放魚,以為魚多了,一定能從水管裡抽上來的。
有一天,背了書包放學回來,快到家門口,看見一件事,我終生不忘!
我記得幼兒園的課本上,寫道:“撿到一分錢,要交給警察叔叔,然後警察叔叔會表揚我!”記不清原話,但就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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