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麼,我就是突然在想要是我不是張羽,或者我壓根就不是楚王,就是個一無所有的流浪漢,你還會不會喜歡我?”
“當然不會,你混成窮光蛋了誰還會跟你?”
聽到唐燕這樣的回答,林堅頓時一愣,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此時唐燕見狀不禁笑了:“和你說笑的,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又不是你的身份地位,否則當初喜歡我的達官顯貴多了去了,我也沒必要跟羅進啊,再說以你的人品才能我不覺得會混到那麼慘的地步。”
聞聽唐燕這麼說林堅不禁心中一甜,能被心上人如此表白無疑是件很幸福的事,當時林堅就有種衝動想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對方,可無奈周圍還有不少人,於是林堅只得暫時打消這個念頭,盤算著今後找個合適的機會。
回到了大營,眾將趕忙詢問起了談判的結果,林堅將整個過程大致介紹了一遍,當然關於穿越者的話題自然隱去不提,聽聞南吳願意稱臣納貢多數人都挺高興,但也有一部分人感到惋惜,認為自己失去了一個立功的機會。
這之後事情的發展頗為順利,沒幾天南吳方面的正式文書就到了,內容與俞光之前所承諾的基本一致,就這樣南吳算是也歸順了楚軍,之後關於雙方協議的具體內容林堅都交給了呂綱,薛月英等人去處理,自己則將目光轉向了夷州,對於這次作戰多數將領都覺得輕而易舉,畢竟南征開始後楚軍幾乎就沒遇到過像樣的對手,然而常寧並不這麼想,在楚軍目前這些將領他算是對於渡海作戰最為了解的人,所以他很清楚這其中不確定因素太多,就他看來楚軍要想成功渡海登陸至少需要籌備兩個月,調集足夠多的船隻才行,對此林堅等人都有點犯難,且不說目前內陸的局勢變化不定,兩個月的時間不知道還會生出多少事情,更何況數萬大軍每天的軍費開銷那可是個大數目,就這樣什麼都不幹等兩個月就連一向慎重的林堅都覺得有些為難,而就在此時有人站在來公開反對常寧的計劃,那人就是張猛。
張猛自從加入楚軍之後,跟隨林堅他們南征北戰,屢立軍功,如今也已經躋身高階將領之列,他當初跟隨張虎統領過中山寨的水軍,自覺對於水戰也算是個內行,在其看來常寧的戰略太過保守,夷州與建州之間的海面並不算寬闊,地勢也算不上如何險要,只要一個月的時間籌備就綽綽有餘,為此兩人展開了激烈的爭論,常寧堅持海戰不同於內陸水戰,要考慮的0因素很多,盲目出擊弄不好只會得不償失,而張猛則覺得常寧過分謹慎,可能是仗打多了膽子越來越小,二人一時是爭執不下,最後還是林堅等人出面打圓場才平息了這一切。
其實包括林堅在內的多數將領對於海戰都沒什麼經驗,他們也沒和夷州動過手,唯一的參照就是建州兵,畢竟後者與夷州軍對抗多年,雖然俞光說過後者的戰鬥力在建州軍之上,但在楚軍看來二者應該相差不遠,而建州軍正面作戰根本不是楚軍的對手,故此楚軍上下一開始對於夷州軍多少是有些輕視的,就連一貫謹慎的林堅也受了這種觀點的影響,另外一方面他也是考慮到數萬大軍停留兩個月消耗太大,故此最終他還是採用了張猛的方案,對此常寧是頗為激動,他倒不是為自己鳴不平,而是覺得這麼做等於在拿將士們的生命去冒險,可在當時的林堅等人看來他此舉多少有些杞人憂天。
當然這一個月林堅他們也沒閒著,與南吳方面的協議終於順利簽訂,南吳方面分別向洛安以及林堅方面派出使節,貢獻了一些地方土特產,東西不多,但卻意味著從政治上對方正式歸順了朝廷,而林堅方面也熱情地回贈了許多財物,並且與俞光保持著書信往來,除了關於雙方合作的種種事宜之外,如今林堅最關心的就是與雲州方面的聯絡,據俞光說信使已經派出去了,不過往返需要時間,讓林堅耐心等候,後者一想反正攻打夷州的事一時半會兒也完不了,乾脆就此耐心等待。
轉眼一個月的時光就過去了,俞光那邊依舊沒有訊息,但張猛的水師已經籌備完畢,其實林堅等人內心也有些猶豫,不知這支船隊能否完成登陸的重任故此他們特意去視察了一番,別說張猛辦事還真頗有效率,僅僅一個月就湊出了一支頗具規模的船隊,艦隻之高大雄偉令林堅等人也是歎為觀止,任誰看來這樣一支艦隊要想完成渡海登陸都是綽綽有餘,為此林堅還特意表揚了張猛一番,眾將中只有常寧一直面沉似水,他還是原來的觀點,一個月的時間實在太趕了,這樣倉促組建的艦隊能否順利登陸還是個未知數,當然最讓常寧擔憂的還是楚軍從上到下的輕敵態度,楚軍對於海戰了解的實在太少,這樣下去是要吃虧的。
很可惜這些並沒有引起林堅在內楚軍高層們的重視,該怎麼說呢?多數將領是出於對於海戰的不瞭解,而林堅此時的心思則放在了別的事情上對此也沒有太過在意,最終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上午林堅帶領眾將歡送張猛帶領著八千先頭部隊踏上了征途,按照計劃只要他們完成登陸,搶佔了灘頭,楚軍主力就隨後跟著開進夷州,當時張猛等人是躊躇滿志,歡送的眾將也大多神態輕鬆,唯獨常寧是哭喪著一張臉,耿翰之前與常寧一同孤軍深入建州,朝夕相處,是積累了一定的交情,此時見狀不禁說道:“常大哥,今天這麼高興的事,你又何必擺出這麼副面孔,讓人看了笑話。”
“笑話?我只怕咱們楚軍很快就要被人家看笑話了,我是心疼這些弟兄,年紀輕輕的,只怕是有來無回啊。”常寧聞聽不禁搖頭嘆息道。
“有那麼糟糕吧?”耿翰將信將疑道。
“但願是我多慮吧,否則咱們這回折的跟頭可就大了。”部隊出發的當天下午常寧就向林堅請了病假,是不理軍務,林堅也明白他這是在賭氣,考慮到常寧也是從中山軍時代過來的宿將林堅也就沒有追究,可不料事情還真被常寧給說中了,明明昨天還晴空萬里,結果第二天建州沿海就迎來了暴風驟雨,對於在陸地上的楚軍而言這本身算不了什麼,可眾人不禁擔心起了張猛他們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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