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經過這一仗陳寬的聲望也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之前由於種種原因楚軍的大戰役基本都是由林堅親自指揮,可經過這次北伐林堅越發肯定陳寬的能力足以獨當一面,從此以後將更多的指揮權放手交給了他,誠然,之後陳寬沒讓他失望,取得了眾多輝煌的勝利,然而也為其之後尾大不掉埋下了隱患。
對於如何處理那些俘虜林堅著實廢了一番思量,全殺了當然不行,這一方面不符合林堅的作風,二來也容易激起其餘瀚海人的仇恨,可要是放了也容易引起很多麻煩,最終考慮到今後能對草原進行長期而有效的控制林堅採取了分而治之的辦法,一部分俘虜被押回了內陸作為人質,剩下的則挑出一個瀚海王族另立為瀚海王,為的就是在瀚海人內部製造分裂,使得他們沒有空閒進犯北國。
其實由於上任瀚海王的突然離世,如今瀚海人內部早就已經四分五裂,從軍事上而言此時南軍即便置之不理也沒多大關係,但林堅很清楚罪魁禍首田柔還沒有抓住,只要這位一日逍遙在外,自己和楚軍就別想安生,所以他最終指揮南軍對田柔展開了追擊。
再說咱們這位趙王田柔自從上次脫逃之後就投靠了原任瀚海王的弟弟巴武,一夥人盤踞在草原的東部,也算是眾多瀚海王位競爭者之一,這段日子田柔也沒有閒著,一方面積極向諾諾公主求婚,另一方面則想方設法幫助巴武成為新任瀚海王,其實田柔這麼做全都是為了自己,他希望能借由這兩件事進入瀚海人高層,等掌握實權之後再揮兵南下,與林堅再決勝負,然而還沒等這兩件事有個結果,南軍就已經追來了,如今的田柔是多少有些被南軍嚇破膽了,極力想說服巴武逃跑,眼看冬天就快到了,南軍絕不可能在草原上停留太久,只要躲過這一陣,就不怕不能東山再起,然而巴武對此卻有些猶豫,他總覺得上一次戰敗是己方過於輕敵所致,如果堂堂正正對決南軍未必是己方的對手,瀚海人推崇勇士,如果自己一戰沒打就跑了,那今後也沒幾個人還會追隨自己,這對其爭奪瀚海王位明顯是不利的。
另一方面包括諾諾公主在內的一眾巴武追隨者也勸其應該與南軍正面決戰,理由就像上面所說主要出自於瀚海人天性的勇敢,最終在大夥的鼓動之下巴武集結了所有的兵力,在草原東部的蒼山與南軍正面決戰,這也就是徹底奠定林堅對於草原控制的“蒼山之戰”。
雖然田柔十分反對與南軍正面決戰,可由於休慼相關他也不得不率領趙軍殘部參與了這次會戰,其與諾諾公主所統率的人馬被分派在了左側,這一方面是出於戰略考慮,另一方面也有巴武的一點小心思,他對於田柔與妹妹的婚事其實還是持支援態度,只是諾諾公主一直不同意,所以他希望田柔這戰能夠好好表現,爭取打動妹妹的心,田柔對於巴武的這番好意當然是明白的,不過其內心卻另有打算,沒錯,博得諾諾公主的歡心,在瀚海王室中站穩腳跟對他而言是很重要,不過他更在意自己的身家性命,這一仗如果瀚海方能取勝也就罷了,否則自己一定帶領自己的人馬提前撤退,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田柔事先也把這想法告知了自己的心腹文武,雖然此舉不太符合北國人尚武的風氣,但在南軍一路感到這裡之後,這些人基本也都接受了保命為主的事實。
巴武的戰術帶有明顯瀚海人的特色,重騎兵直衝中路牽制南軍主力,左右兩翼輕騎兵包抄南軍的後方,然後首尾夾擊,這套戰術乍聽起來沒什麼新鮮的,但配合上瀚海人善於騎射的特點實施起來與內部諸侯的戰法是頗有不同,按常理來說南軍應該是一時難以適應的,可無奈南軍陣中有個王虎,這位太瞭解瀚海人的戰術習慣了,故此提前就向負責此戰實際指揮的陳寬作出了建議,中路以運送輜重的貨車為依託,利用黃建開發的強弩對外射擊,同時以重騎兵衝擊對手的左右兩翼。
這個戰術乍看起來有些荒唐,之前一再介紹過重騎兵最大的優勢在於其對於步兵所造成的衝擊力,通常情況下面對輕騎兵由於機動性上的差距其是不佔優勢的,但王虎清楚瀚海人打仗擅長各自為戰,對於陣形的講究沒有內陸軍隊那麼在意,此時如果以大量重騎兵集中起來對其進行衝擊,很容易將他們的隊伍打散,造成一種潰敗的假象,這樣一來足以動搖瀚海人的軍心,為了此次北伐陳寬之前也對瀚海人的戰術進行了一定了解,故此他也覺得王虎的這套打法可行,而這種的事實也證明這倆人的判斷是正確。
實事求是的說瀚海人的勇猛確實讓人稱道,儘管其重騎兵的裝備由於技術限制沒有內陸軍隊那麼精細,但戰鬥力卻有過之而無不及,一度對南軍的中路造成了很大的壓力,幸虧陳寬臨陣排程有方,加上黃建開發出來的強弩威力過於驚人,才終於頂住了瀚海重騎的衝擊,而與此同時南軍這邊的重騎則發動了反擊。
說來也巧,與諾諾公主對陣的正好是樂曼,原本林堅沒打算讓未婚妻親臨第一線,主要是擔心對方的安全,可樂曼生性好動,這次北伐由於種種緣故她老是待在後方,這可把其給憋壞了,這次蒼山之戰直接關係到整個草原未來的局面,樂曼當然不肯錯過,故此是堅決請戰,林堅一來拗不過她,二來也知道樂曼的能力其實是足以勝任的,故此最後還是答應了。
在得知對面的主將也是女性時諾諾公主起初還挺高興,想看看內陸的女將究竟實力如何,可等真交上手了諾諾公主才發現事情與自己預想的不一樣,南軍重騎兵經過北伐這一系列戰役的磨練可謂經驗豐富,訓練有素,尤其是其陣形之嚴密,絕非瀚海人所能比擬,公主這邊的隊伍幾乎一瞬間就被沖垮了。
不過瀚海人生性勇猛,諾諾公主也不例外,儘管戰局不利,不過她毫不慌亂,縱馬在萬軍之中來回馳騁,近則彎刀,遠則弓箭,是勇悍異常,前後被其殺傷的南軍不下兩位數,也不知是出於愛美的天性,還僅僅是為了標新立異,諾諾公主今天外著一件紅袍,在戰場上顯得格外醒目,而這很快也引起了樂曼的注意。
“這個紅袍女將挺厲害啊,乾脆會她一會。”樂曼想著便縱馬上前攔住了諾諾,二女將這才正面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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