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唐燕這一番質問還真說得諸葛圓是啞口無言,一時間是面紅耳赤,羞愧無地。
唐燕見狀心知自己的計劃有效,當即接著說道:“當然,我也明白你秉性不壞,在朝廷文武中也算忠直,只是腦筋一時轉不過這個彎,可你想想你要是真為朝廷好,真為天下黎民著想,不是應該幫助楚軍,或者至少替他們傳個話,讓兩家平息干戈,共討真正的國賊,這樣才能還天下一個太平,可你呢?居然冥頑不靈,還一心求死,我說你一句稀裡糊塗過分嗎!?”
諸葛圓此時是低著頭一言不發,眼珠不停轉動,似乎心中竟在做著激烈地鬥爭,唐燕一看火候差不多了,真要繼續逼下去弄不好會適得其反,當下她起身說道:“也罷,該說的話我都說了,也沒指望你能夠明白,只是看你這人還算正直,所以不想看你死得稀裡糊塗,究竟接下來該何去何從你自己看著辦吧。”
唐燕說罷是轉身出帳,只留下諸葛圓一個人在帳裡是若有所思。
第二天早上唐燕又來給諸葛圓送飯,一看對方眼圈發黑,雙眼遍佈血絲,明顯昨晚沒有睡好,唐燕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了,當下也不多口,只是繼續喂諸葛圓吃飯,結果才餵了兩口諸葛圓忽然開口了:“告訴林堅,我答應幫他傳話了。”
唐燕聞聽不禁心中大喜,不過表面上還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你想好了?”
“別廢話,你替我傳話就行。”諸葛圓冷冷地說道,給人感覺似乎換了個人。
林堅聞聽此事自然高興,當即接見了諸葛圓,一方面是好言安慰,一方面是極力表示對於朝廷並無惡意,之後更是寫了幾封親筆信託其帶給呂武,周彥等人,諸葛圓的反應很冷淡,只是隨口答應,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最後林堅親自將其以及一些釋放的官軍高階將領是護送出營,直到看到對方去遠這才回歸帥帳。
“小燕,你看諸葛圓這次究竟是真改變主意了,還只是為了逃跑所想出的權宜之計?”等迴歸了帥帳林堅不禁趕忙詢問起了唐燕,此刻的他心中實在有太多的疑問。
“一半一半吧,那丫頭性格比較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轉變的,不過我當初那番話多少還是打動了她,之後的事只有聽天由命了。”
“那我們就這麼放了她不是有些草率?”
“那倒不會,這丫頭的心眼明顯有些活動了,放她回去即便達不到咱們的目地,也必然會攪渾洛安的水。”
”你對人還真有一套。
“這沒什麼,這些年我走南闖北,見的人多了,像諸葛圓這種人生性耿直,軟硬不吃,你只有跟她曉以大義這種人才或許會動心,其實相比之下我倒還挺喜歡這種人,言行一致,比較好琢磨。”說到這裡唐燕不禁意味深長地看了林堅一眼。
“而有些人就不同了,要想看透他們內心在想些什麼可真不容易。”
“什麼?”林堅當時腦子裡明顯在琢磨別的事,並沒有留意唐燕說的最後那句話。
“沒什麼,咱們還是等著洛安城的佳音吧。”唐燕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只是看著林堅的眼神依舊有些異樣。
調過頭再說洛安,對於諸葛圓等人的回來朝廷上下都是又驚又喜,皇帝和呂武更是親自接見了她們,諸葛圓也真講信用,將林堅託其轉達的書信一一送上,皇帝其實就是個傀儡,說了不算,故此看了書信也沒發表意見,而呂武的反應則相當冷淡:“本宮知道了,總之諸葛將軍等人能回來實是朝廷之幸,社稷之福,今後還望諸位愛卿盡心竭力,保衛洛安。”
諸葛圓心直性耿,聞聽這話有些按耐不住,當即說道:“娘娘此言莫非是要與楚軍對抗到底?”
“不然呢?”呂武冷笑道,似乎覺得諸葛圓這一問有些莫名其妙。
“娘娘,依微臣看如今官軍實非楚軍之敵,為社稷蒼生計,這仗還是別打了。”
諸葛圓此言一出在場眾人是一片譁然,誰都聽出來了她這是公然與呂武唱對臺戲,要知道如今的朝政其實完全掌控在後者手中,就連皇帝都以其馬首是瞻,諸葛圓這麼做無疑是在冒險,包括周彥,曹妃茵等幾個和她關係較好的人一時間是無不擔憂。
要說呂武畢竟是個政壇強人,雖然被諸葛圓如此公然頂撞,不過她也只是微微一皺眉,很快便又恢復了平靜。
“諸葛將軍為社稷蒼生計實在是難能可貴,不過洛安城池高大,兵精糧足,又有各地援兵,如今就談休戰未免為時過早,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只怕到那時候就晚了。”諸葛圓聞聽不禁嘆息道,她聲音並不大,可從呂武瞪大的雙眼來看她還是聽見了。
“娘娘,諸葛將軍剛從敵營回來,身心俱疲,所以應對失儀,胡言亂語,還望陛下與娘娘切莫見怪。”曹妃茵一看情勢不妙,趕忙出面打起了圓場,同時偷偷踩了諸葛圓一腳,她們倆合作多年,頗有默契,後者當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諸葛圓人是耿直不假,畢竟不缺心眼,也知道剛才話說重了,當即衝呂武施禮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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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失言,還請娘娘責罰。”
要說呂武對於諸葛圓的態度當然是頗為生氣,可她畢竟是個政治家,她知道如今正是用人之際,諸葛圓號稱“官軍三傑”,別管人怎麼樣,作戰還是頗為英勇的,更何況要是處置了她更有可能傷了周彥,曹妃茵等人的心,這些可都是自己接下來保衛洛安的倚靠,萬萬不能得罪,故此呂武當即只得笑道:“二位愛卿言重了,諸葛將軍所言也是為了國事,何足言罪,既然她們累了,今天就先下殿休息去吧,陛下您看如何?”
呂武雖然專權,可畢竟如今國家名義上的最高元首還是皇帝,故此當著他的面呂武做決定時還要帶著商量的口吻,不過皇帝對此一般除了同意也說不出什麼別的,這次會面最終是不歡而散。
“可惡!”回到住處諸葛圓不禁狠狠踢了一腳凳子,似乎想借此發洩心中的怒火。
“小圓別這樣。”曹妃茵見狀不禁安慰道。
“有些話剛才你們就應該讓我說清楚。”
“可那樣會是什麼結果,你想過嗎?”
“還能怎樣?無非就是身首異處,要我忍氣吞聲打這穩輸的仗,還不如給我一刀來的痛快。”
“是不是楚軍那邊跟你說什麼了?”此時周彥不禁開口問道。
“也沒說什麼,就是跟我說了些道理,我覺得挺對的,娘娘,皇帝他們不明白,你們倆總該明白,這仗咱們沒法打,更打得莫名其妙,既然如此倒不如與楚軍他們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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