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堅聞聽不禁是哭笑不得,心說自己一片好心沒想到卻引來一頓罵,沒辦法,樂曼說的也有道理,自己要再拘泥反而顯得有些心虛了,想到這裡林堅不禁把心一橫,是抱緊了樂曼。
折騰了好半天二人總算殺出了重圍,樂曼找了個安全地帶是勒住了馬匹衝著身後的林堅說道:“沒事了,下來吧!”
林堅顫顫巍巍地從馬背上翻下來,整個人顯得有些驚魂未定,不過他還是沒忘記跟樂曼說了句謝謝。
“這回你可多加留神,要再出事可未必有人能救你第二回。”樂曼說罷調轉馬頭再次衝回了戰場。
“你等等,我還有許多話沒問呢...”還沒等林堅把話說完,樂曼連人帶馬已經消失在了人群之中,林堅見狀不由得嘆了口氣,心說這位三小姐脾氣還是真倔,不過對方說的也對這裡畢竟距離戰場不遠,真要被敵人發現了可就麻煩了,於是林堅便在附近找了處小樹林躲了起來,同時暗中觀察戰場的局勢。
一來由於距離遠,二來由於戰場上此時已經快打成一鍋粥了,因而起初林堅也看不出誰輸誰贏,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林堅漸漸發現赤林軍開始敗退了,看來己方原先制訂的兩路夾擊的策略終於還是收到了成效。
這邊林堅正自高興,忽然聽到樹林外傳來了一陣馬蹄聲,顯然是有隊伍在靠近,聽動靜數量還不少,林堅頓時警惕了起來,別是赤林軍的人馬吧?自己如今孤身一個真要被發現可就麻煩了,想到這裡林堅不禁趕忙躲到了一顆大叔後面是暗中觀察,幸好他很快發現來的是自己這邊的人馬,這才趕忙出去打起了招呼。
後來經過詢問林堅才知道來的這支是南陰方面的人馬,因為他們的上司荀詡精於算計,雖然迫於新田方面的命令不得不發兵參加北伐,可暗中卻關照屬下儘量儲存實力,如非必要儘量別衝在前面,這些人也還真聽話,故此儘管北伐軍後來一路潰敗,可南陰方面的人馬損失一直是最少的,為此無論是荊義還是林堅對於他們都頗有些不滿,可無奈衝著荀詡的面子故此也就沒把他們如何。
今天的情況也一樣,明明大夥都衝赤林軍發起了進攻,偏偏只有他們這幫人故意拖在後面,直到眼看著大局已定這才準備跟出去痛打落水狗,對於他們的這種做法林堅是打心裡瞧不起,可無論怎樣要沒他們自己也未必能順利脫身,故此林堅當時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
之後林堅在這幫人的護送下總算與荊義等人的大部隊匯合了,想到之前九死一生的經歷眾人都不禁頗為感慨,不過由於戰鬥還沒結束大夥也顧不上多聊,林堅下去簡單包紮了一下肩上的傷之後便又重新投入了指揮,直到此時他才對戰局有了個宏觀的認識。
原來自從收到河中被攻破的訊息荊義這邊就立即對赤林軍發動了攻擊,和眾人事前意料得一樣,糧庫被端確實極大打擊了赤林軍計程車氣,可無奈對方的人數實在太多,所以荊義這邊的大部隊才那麼晚趕到,連累得林堅也差點命喪沙場,不過眼下戰局總算是朝著對於中山軍有利的方向發展,在接二連三的打擊之下赤林軍計程車氣已經趨於瓦解,部隊開始全面潰退,按荊義等人的意思己方部隊這回傷亡也不少,乾脆見好就收,趕個十幾裡就算了,可這卻遭到了徐震的反對。
“不可,不可,如今敵眾我寡,若不乘勝追擊,等到赤林軍明白過來,我們就悔之晚矣了。”
“這...”荊義等人聞聽不禁紛紛看向了林堅,想知道他是什麼態度。
其實林堅此時也是猶豫不決,應該說兩邊的意見都有道理,己方部隊的損失他在戰場上是親眼目睹,確實急需休整,可徐震所說他也是能理解的,畢竟這回完全是因為赤林軍輕敵大意這才給了自己這邊以可趁之機,如今從總數上估算對方的兵力應該還是比自己這邊要多,如果不能一鼓作氣徹底打垮對方,等這些人明白過來事情還是會很麻煩,這種時候考驗的無疑就是主帥的魄力與判斷了。
“也罷,就按徐震說的辦吧,說什麼不能再給赤林軍翻身的機會。”終於林堅作出了決定,荊義等人雖然都覺得這麼做未免有些冒險,可既然主帥下命令了大夥也只有執行照辦,就這樣中山軍向對方發起了追擊了,還不僅僅是十里,二十里這麼簡單,而是一口氣向赤林軍境內推進了將近百里,最後許多赤林軍與其說是戰敗的,但不如說是被中山軍給趕得活活累倒的,當然中山軍這邊也累的不輕,到最後連不少馬匹都給累躺下了。
儘管代價不菲,但事實證明林堅的判斷還是十分正確,由於這一通窮追猛打赤林軍的部隊在前線幾乎已經沒有有效的編制了,數萬軍隊不是被俘,就是被打散了,這回別說是向中山國進軍,汝陽以南幾乎完全就處在不設防的狀態之下,按理說這無疑是個趁勢進軍的大好機會,可林堅最終還是決定讓部隊就地休整,原因有二,其一自然是中山軍這回也折騰得頗為疲勞,已經無力繼續北上,其次由於戰事變化得太快,林堅也希望就此觀察一下兩國各自的反應之後,再對下一步的戰略做出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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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後一點乍看起來似乎有些多餘,實際上卻是林堅深思熟慮的結果,畢竟雖然之前自己在新田郊外救了田飛等人,可雙方的嫌隙未必會就此徹底消除,事實上在藤虎等人的煽風點火之下田飛對於林堅之前的舉動非但沒有多感激,反而疑心越來越重,在其看來林堅以及他的嫡系人馬如今已然成為了中山國最大的威脅,所以在聽聞他們取得大勝之後田飛的心情頗為矛盾,一方面能打退赤林軍他當然高興,可同時這也意味著林堅的聲望勢必將達到一個新的高度,再這樣下去自己對其恐怕真的要失去掌控了。
此時藤虎等人敏銳地捕捉到了田飛的想法,向其提議讓林堅所部繼續北進,勢必要一舉拿下汝陽,如果他做不到那其聲望勢必會有所下跌,同時朝廷也能名正言順地對其進行處分,而即便林堅能拿下其部隊勢必也會元氣大傷,所以對於田飛而言這麼做無論是何結果似乎都能接受。
很明顯這並不是一個出於軍事考量的決定,結果自然遭到了田翼等穩健派大臣的激烈反對,尤其是前者為此與田飛差點鬧翻,在田翼看來這無疑是個損人不利己的荒唐決定,畢竟林堅手下的部隊歸根結底也是中山國的人馬,他們受損失也就是朝廷的損失,更重要此舉無疑會徹底將林堅逼向朝廷的對立面,真要鬧到那一步中山國恐怕也就真的要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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