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都沒見過那……傅家之女,還訂婚期?”
愛卿難以理解,或者說他快要跟不上賈鵬的思路,就算要成婚,和誰結都不知道,就先選定婚期?這是什麼樣的成婚啊!
“當然要提前訂下,皇上的婚事是要很早就籌備起來的,在這期間,您慢慢挑選合適的女子也不遲。”賈鵬如同和孫輩談話似的,那樣和藹和親地說。
“朕不同意!”愛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事太離奇了!都沒法讓朕緩過勁來,你說有事要奏,朕還以為是要塞督造一事,竟然是為這個……朕是皇帝,哪有被人趕著結婚的,這不成!”
“咦,老臣以為皇上您早就知曉了,所以才把話說得這麼快呢。”賈鵬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神情。
“這又是何意?誰來和朕說過這事!朕不知道!”愛卿有些不耐煩了,這世上,除了瑞瑞,別的人,不管是貌若天仙,還是富可敵國,他一概都不要!
他若要娶,也是娶瑞瑞才是,只不過現在不方便迎娶罷了。
“景將軍啊。”賈鵬言道。
“哪個景將軍?”愛卿正鬱悶著,隨口問道。
“還有哪個景將軍,自然是驃騎將軍景霆瑞啊!”賈鵬的聲調透出無辜之意,“這還是他的意思哪,讓老臣給您挑選一位合適的妃子,好讓您早日成婚。”
“你說什麼?!”愛卿騰地從鎏金龍椅中站起,“這是瑞瑞說的?!”
“回皇上,千真萬確啊!”賈鵬無視掉愛卿對景霆瑞的暱稱,還微笑著道,“若不是他提醒老臣,老臣日夜忙於六部之事,都差點忘了連您的喜事都未曾操辦過……”
“來人!小德子!”愛卿再也忍耐不住地怒吼出來。
“皇、皇上!奴才就在這兒!”小德子的耳朵都差點被震聾了,但他的心才是最慌的,這景將軍鬧得的是哪出戏啊?皇上才自我反省,準備原諒他,他怎麼就給皇上牽起姻緣來?他難道不知道皇上的心裡,就只有他一人嗎?
哪怕他這個當太監的,聽到這樣的事,心情都覺得很糟糕,更別說皇上了,這心都該碎了吧!
“去傳景霆瑞來見朕!快去!”愛卿面色鐵青地下旨,小德子想要親自去,可又擔心這兒的狀
況,便差遣了一個信得過的太監,讓他立刻去景將軍府叫人來。
景霆瑞此時此刻,卻受到母親的一番訓話,原來田雅靜一哭,這府內上下的人,就都知道了景將軍誤撞見田姑娘洗澡,將姑娘的身體是裡裡外外都看了個透徹的事。
“她一個姑娘家,你要她以後還怎麼嫁人啊!”誥命夫人難得地板起臉教訓兒子,不時還柔聲細語地勸一勸坐在一旁,依然低頭抹淚的田雅靜。
“夫人,您就別再責怪將軍了,是奴婢的錯。”田雅靜從圈椅裡起身,跪下來,“奴婢沒能伺候好將軍,還讓將軍落下一個汙名。”
“唉,他一粗糙爺們兒,還怕這個名聲,倒是你,著實受委屈了。”誥命夫人急忙攙起田雅靜,“來,別給他跪著了。”
“母親。”景霆瑞正要說話,管家便匆忙地走進來,連聲說宮裡頭來人了,是一個紅衣太監!
景霆瑞聽見,立刻就迎出去,年輕的太監看到景霆瑞,很是恭敬,雖然他是代表著皇帝前來,卻先行了個大禮。
“奴才見過將軍,皇上說,請您去一趟西暖閣。”
景霆瑞想,愛卿此時招他入宮,多半還是因為前些日,他說了皇上“矯枉過正”的事,愛卿最近在朝堂上,都沒有正眼瞧過自己。
說真的,景霆瑞也很後悔,也許當時自己的措辭應該溫和一些,至少不能惹得愛卿如此惱怒。愛卿的理政經驗不足,但心意是好的,對於此,自己更該好好輔佐才是,而不是將他教訓一通。
可是,另一方面,景霆瑞又覺得,愛卿已經是皇帝了,若還像兒時那樣,一味寵溺著他,怕會壞了事情。
當年,皇后柯衛卿不也是很擔心這一點,才想要把他調離愛卿的身邊嗎?
這樣的事,景霆瑞也不想重蹈覆轍。
現在若去宮中,怕又免不了與愛卿產生衝突,他每天早早地歸家,不就是想要免去與愛卿碰面,想讓彼此都能冷靜一下。
況且,若真是萬分緊要的政務,愛卿會在勤政殿的御書房見他,而非西暖閣。
“將軍。”田雅靜扶著誥命夫人出來,對於沉默著的景將軍以及等候著的紅衣太監,感到了一絲
不安。
‘莫非朝中真的出了什麼要緊事?’田雅靜,還有誥命夫人的心裡,都是這樣焦慮著。
“煩請公公回去稟告皇上,末將有公務在身,暫不能見。”景霆瑞拱手言道。
太監一愣,有些不知該怎麼做才是,古往今來,都沒有人對皇上的傳召,說一聲不行的吧。
再怎麼緊要的公務,也是皇上頒下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