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了一會兒後,又動了起來,景霆瑞大概是在外頭領路吧,不會有人膽敢阻攔驃騎將軍進宮的,愛卿那一直提著心便放下了,卻又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
他左思右想,肩頭隨著馬車的前行而微微晃動,突然,他想要大叫般地張開嘴,卻及時伸手捂住
了自己的嘴巴。
因為馬車已經到了皇宮的內庭,他能聽到有太監在向景霆瑞行禮。
而讓他慌張不已的是,‘小德子呢?!他難道還在將軍府的屋頂上?!老天爺!’
他竟然把小德子忘得一乾二淨!
‘也、也許他已經回宮了,畢竟小德子還是挺機靈的。’愛卿這樣想道,‘要不然,瑞瑞肯定會告訴朕的。’
便安心下來。
三日後。
陽光分外地燦爛,但風裡還透著寒氣,愛卿上完早朝,便擺駕回長春宮,在西暖閣裡稍事休息。
這時,永和親王帶著一束用紅緞紮起的淡黃臘梅,前來求見。
“快請他進來。”愛卿當然樂意見到弟弟,這不,永和親王前腳才跨進門檻,愛卿便熱情地招呼道,“炎兒,你手裡的臘梅可真香啊!”
“皇上,您的鼻子還是這麼靈。”炎同樣笑著,趕了幾步,來到愛卿面前,想要行跪拜之禮,但愛卿一把攔住了他。
“朕都說了幾回了,在這兒都是自家兄弟,就免禮吧。”愛卿熱情地拉著炎的手,就在一鋪著華貴貂皮、手枕,設有花梨方案的暖炕上入座。
炎也不客氣,反手握住愛卿的手,放在案桌上,一雙黑眸更緊盯著愛卿的臉,很關切地問道,
“皇兄,您這幾日吃得可好,睡得可好?”
“好得很!朕是皇帝,要是朕都過得不好,那其他人該怎麼辦?而且,這些話,應當是做兄長的朕,問你才對。”愛卿輕拍了拍炎的手背,“笨弟弟。”
“呵呵,臣弟也是擔心嘛,小德子得了風寒,在別處修養,臣弟怕您過得不習慣。”炎笑得煞是迷人,柔聲說,“畢竟從小開始,都是他伺候您的。”
“這不是還有小善子嗎?”愛卿側頭看了看一旁的青年太監,他是前太監總管李德意的乾兒子,如今是御膳房的統領太監。
小德子病了,就託他來頂幾天的差事,小善子自是萬般高興的。
“你要好生照顧好皇上,別偷懶。”炎看著小善子,語氣裡有著幾分威嚴。
“奴才明白!奴才不敢。”小善子跪下,恭順至極。
“你別嚇唬他。”愛卿卻笑著搖頭,讓小善子退下去。
“你來朕這裡,不只是送一束桂花吧?”
愛卿望著方才被彩雲收走的幾束臘梅,現在放在一圓口白玉瓶內,又擺在花几上,他們正好可以瞧見,真是賞心悅目。
“臣弟一來是向您請安,二來嘛,借花獻佛,給我們的珂柔妹妹討個賞賜。”
“這花是珂柔摘的?”
“可不是,每一支都是她親自剪的,都不勞嬤嬤幫手。”
“要傷著手怎麼辦?”愛卿立刻是一臉的擔心。
“瞧你,當個兄長就跟當爹似的愛操心。”炎忍不住伸手,輕戳了一下愛卿皺攏的眉心,“珂柔都九歲了,別說她會使剪刀,還能繡荷花圖了。”
“你不也百般寵愛著她。”愛卿舒展眉頭,莞爾一笑。
“好吧,臣弟是跟老媽子一樣疼著珂柔,與皇兄倒也配對呢。”炎笑得可歡樂了,愛卿便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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