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等等我!」小廝大喊,都來不及阻止。
「混小子!你給老子滾回來!」二狗大叫,急忙追出去,他著實沒想到這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小子,竟敢挑釁衙役,壞了縣老爺的美事?
※※※
「站住!」青年大喝一聲,手持扁擔,橫擋在花轎跟前。
衙役頭目正得意洋洋地走著呢,前面突然衝出一個陌生男子,他不覺怔了一下,定神打量了一番。
擋路者年紀輕輕,一身粗布衣服,從頭到腳都髒兮兮的,臉上還沾著鍋底灰,拿根扁擔當武器,一看就知道是草芥之流。
衙役口氣極不善地道,「是誰家的狗圈沒栓牢,放出這野小子,衝老子亂吠?!也不怕老子打斷他的狗腿!」
「大膽!不准你出言不遜,頂撞我家老爺!」
小廝也緊跟著青年衝了出來,阻隔在青年與衙役之間,密實地伸手護著青年。
「老爺?哈哈哈!這副尊容竟然還是位老爺?!」
衙役們轟然大笑,二狗急急忙忙地趕來了,先給衙役們鞠躬賠不是,然後解釋道,「他、他們二人是鄉下來的,到鎮香樓裡騙吃騙喝,被掌櫃給逮住了,現在後院裡當洗碗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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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是鎮香樓的苦力。」衙役一臉鄙夷地瞅著小廝和青年,心想,這鎮香樓和縣老爺是有點交情的,平時上貢得也不少,不如回頭再與他算賬,便叱喝道,「二狗,快讓他們滾開,誤了老爺成婚的吉時,誰也擔當不起!」
「是、是!那個——你!還不快滾!」二狗想呼喝青年的名字,卻想起還不知對方叫啥呢?於是便戳指著青年的臉,嚷嚷道,「你、你!快滾回去洗碗!少管閒事!」
「閒事?俗話說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更何況現在是賊官當道,強搶名女,我身為大燕……大燕子民,豈能不管?!」
「哎唷!我看你小子是活膩了吧?竟敢罵縣老爺是賊?來人,給我打!往死裡打!打死有賞!」衙役頭目怒氣衝衝地吼道,一幫衙役就都圍攻了上去。
『媽呀!這要出人命了!』二狗見情勢不對,趕緊溜回院子去報信,只有小廝護在青年身前,卻挨不住拳頭如雨,棍棒如林,給打趴在地上,滿臉是血!
青年手持扁擔,一直格擋這惡狼撲食般的拳打腳踢,還把小廝從地上救起,對方見狀,索性拔出大刀亂砍。
青年一腳就踹翻兩人,還用扁擔把衙役們打得是滿頭包,他叫喊道,「論打架,我可不輸你們!我今天就是要替天行道,好好收拾你們這幫為虎作倀的混蛋!」
他的腳底就像抹了油似的,不管衙役們怎麼圍攻他,都能靈活地轉來轉去,只把衙役打得哇哇亂叫。
「鬼叫什麼!快砍死他!」衙役首領的額頭被扁擔敲破了,正流著血,疼得他大聲嘶吼,這麼一鬧,連街上的人都跑進巷子裡來瞧熱鬧了。
還有人在悄聲議論,「這是出什麼事啦?打得這麼兇?」
「聽說是縣老爺又要納妾,娶的是徐家姑娘。」
「那這打架的又是誰?」
「興許是徐家丫頭的心上人吧,唉,這麼冒死阻攔來著。」一位婦人說著,一臉唏噓。
「真是造孽啊,誰都知道縣老爺是最好色的,這妾室都娶了七個了,這眼下……誰能攔得了他。」
「當、噹噹!哐!」
開道的銅鑼敲得是震天響,見又湧來了一大堆士兵,圍觀的百姓慌慌張張地避開了,在街道兩邊跪下,也不敢再多嘴議論。
來的人正是荻花鎮的大官金富力,今年三十有七,相貌堂堂,身材威武。只見他一身新郎紅衣,騎在高頭大馬上,是雄赳赳氣昂昂,宛如一隻頂著紅冠的公雞。
他帶來的兵是方才衙役的四、五倍,這混亂的場面立刻被鎮住了,那受傷的衙役頭領暫且不打了,撲通跪倒在繫著紅綢的駿馬前。
「大人!請恕罪!都怪這狗奴才搗亂,花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