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走了半個時辰,阮成邦他們總算是遠離了西戎的營地。
眾人難得是鬆了口氣,但實際上依舊是一籌莫展。
此番把太子殿下身邊的大紅人搞成這樣,眾人這護衛不周的罪名是跑不了的,真不曉得怎麼回去彙報。
行進間,抬著徐元朗的一人被石頭絆了腳,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咳咳。”徐元朗慘白的臉上因為振動發出一陣咳嗽。
還在沉思的阮成邦,一看是徐元朗發出的動靜,頓時激動的都快說不出話來了,帶著哭腔跑到徐元朗身邊問道:
“徐公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徐元朗此刻雖然轉醒,但身體極其虛弱,全憑一口氣吊著,想張口半天又說不出話來。
眼看阮成邦已經讓人停了下來,為讓他好好休息,打算在此安營紮寨。
急得徐元朗是雙目圓睜,雙手上下不停的比劃著。
阮成邦不明所以,趴在他身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徐公啊,您看您染了風寒,需要適當的休息,不然就算回到了鄴城那邊,小的也不好交代啊。”
徐元朗聞言大怒,這老小子明明就是擔心回去受到責罰,他指著阮成邦,不停的的擺手,末了終於是一口鮮血噴出。
“跑,快跑啊!”說完這些,徐元朗就昏迷了。
這麼句沒頭沒腦的話喊出來,把本來就很頭大的阮成邦徹底給整懵了。
徐公這是糊塗了?好好的跑什麼跑,往哪裡跑?
聽到徐元朗這話的不在少數,眾人先是被西戎人毆打關押了一夜,本就是又困又餓,猶如驚弓之鳥一樣。
現在聽徐元朗這麼說,那還了得,一下子人群就炸窩了。
有嚷嚷快逃的,也有嚷嚷走不動了,不走的,炒作一團,不過這兩撥人也算涇渭分明,要逃跑的那些都是李慕然當初徵調的走卒販夫。
“瑪德,老子不管了,我要回家。”一個精壯的漢子似乎是受不了這份壓抑,猛地跳起身來,一把推開擋在前面的同伴,拔刀亂砍,周圍的人都四下避讓,硬是被他殺出一條通道來。
阮成邦被吵得腦仁生疼,一看居然有手下譁變,頓時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殺意大起。也不廢話,搭弓抬手就是一箭,直插入那人的後腦,箭頭從嘴裡射出。
碰!屍體應聲倒地。
這一下,立刻就鎮住了那群慌亂的新兵。全都蹲在地上,不敢亂動。
“瑪德,就是賤骨頭。讓你給老子再跑。”阮成邦對著那死人的屍體啐了一口,破口大罵。
畢竟,盤旋在他頭上的壓力也是不小,太子的枕邊人變成了這副鳥樣子,等回了鄴城,太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哪成想,阮成邦這邊訓話還沒說完,身後突然有人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奶奶的,反天了還?”阮成邦暴怒而起,丟開長弓伸手就要拔刀。
刷刷刷,黑壓壓的一票人瞬間將他們包圍住了。
“這這這這這。”眼前這幫人,化成灰他也認得,阮成邦想哭的心都有了,怎麼又攤上了這幫傢伙。
沒錯,來人正是阿布和他的護衛,他是接到戎王的命令,帶著先頭部隊去為秘密任務打探訊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