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你一個人?”墓埃邊穿上外套邊走到圓桌前瞧著岱普諾,岱普諾用手帕擦試著眼角下的淚液,墓埃看見他這樣一次心裡就想一次這塊手帕怎麼擦多少次也擦不溼。
“塔央說是去何彼的木屋接煥汀,她今天該到了;獵人舒,我只知道他出去了。”
“一覺醒來竟然過了日落,促使我變老的一天又這麼過去了。”
“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墓埃倒了杯水大口咕噥下去。
“昨晚我們討論的,覺得我們還有多大勝算?”
墓埃樂了,“勝算?有趣的詞...就在此刻,你都不知道魔族又幹掉了多少人,他的下一個復仇物件輪到誰,何況這些只是他繁茂昌盛的復仇之樹上生出的幾根枝杈而已。”
“這種話不太像出自墓埃的口。”岱普諾拄起手杖,在火爐前來回踱步,“至少淚竹,他的致命剋星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沒錯、沒錯,兩靈魂者...”墓埃連帶挖苦和嘲笑,“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見到一個。”
“說不定你會有幸見到更多。”
墓埃不是滋味地瞥了岱普諾一眼,“我想我們該叫懶漢起床了...”說著他就轉身去敲巔亡人休息的那間房門,但發現門是虛掩的,他便小心翼翼將其推開,倒吸了口涼氣,“不是吧...”
“怎麼?”
岱普諾立即走過來,看到巔亡人身體背朝上,胸口朝下壓在地面,左手在頭側方呈掙扎狀,雙腳蹬向兩邊,整個身體幾近僵硬。
“這不可能!”岱普諾憤怒地走上前,一把將巔亡人身體翻轉過來,只見巔亡人抽了抽鼻子,睜開惺忪的睡眼...
“嘿!無恥傢伙,你在幹嘛?”巔亡人不滿地掙脫開擾他清夢的食淚人坐起身來,瞪著睜不大的小眼睛瞧著他們。
“我以為...”岱普諾鬆了口氣的態度還是多於抱歉的,他起身向後退了幾步,給這個大塊頭騰出地方站起來。
墓埃既驚奇又無奈地瞅著巔亡人,“這些年你不僅作息時間養成得跟他們一樣,就連睡姿都像個死人。”
“死人,哦、不,我一直致力的是成為一個活死人。”巔亡人糾正說,然後恍惚了一下,“你們想幹嘛呀?”
“你知道,這哥們覺得我們該徹底的討論討論。”墓埃說。
“討論什麼,昨天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我以為今天睡到自然醒後,就會發現你們已經不告而別了,多麼可惜,”說到這巔亡人聳了聳肩,“可你們沒有。”
“事實上有更急迫的事需要得到你的協助。”岱普諾儘量虔誠,要他在這種怪味道瀰漫的屋子裡待著已經實屬不易了。
“年輕人、年輕人,墓埃應該告訴過你,在我還沒有成功成為一名活死人之前,我是不會離開這的,哪兒也不去,所以...”巔亡人咧嘴笑了笑,很顯眼的牙漬在兩排牙上厚厚積了一層。“除非你們的計劃完全在活死人谷進行,否則我恐怕幫不上什麼忙。”他的語氣絕對不容非議。
岱普諾垂下眼睛沒有說話,用手帕擦拭著眼角。
墓埃下巴向右擰了擰,下嘴唇稍稍往裡收著,“是這樣,我們的計劃的確不能在這裡進行,不過很遺憾的是,如果我們的不能進行,你在這裡的一切計劃也將被迫面臨終止。”這話不是墓埃憑空捏造出來嚇唬人的,他很謹慎地注視著巔亡人希望巔亡人此刻同樣認真地掂量他話的分量。
“這是什麼意思?”巔亡人斜眼瞧著墓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