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埃和獵人舒趕了一天一夜的路,現在扔棄馬匹他們開始用步行的了,淌過一條小溪前方就是墓埃要找的那個通透山洞。
“還有多久的路程才能到?”獵人舒體力不支地跟在墓埃後面。
墓埃面不改色地低聲回答:“累了可以休息。”
獵人舒撥出一口氣,就近靠坐在一塊石頭上,“早就想歇會兒了...昨天...”他看著墓埃沒停下腳步繼續朝山洞走去,便無奈地嘆口氣站起來又跟了上去。
山洞長度不大,走了沒一會兒就走出去了,只是在要出山洞的那一剎那墓埃倏地停住害得獵人舒撞到他後背頂著他向前踉蹌了幾步。
墓埃嘖了一聲,回頭瞥了他一眼,然後折返朝入口走去。
“走錯路了我們?”獵人舒驚詫地追問墓埃,真不敢相信他帶著他走了這麼久竟然走錯了,這是多麼低階的錯誤啊,他受夠了旅途帶來的疲乏,“不會吧!”
“誰告訴你的?”墓埃不經意地說著。
“那為什麼往回走?”
“這兩者有什麼關係麼?”
這話倒是把獵人舒反問懵了,他閉口不言,知道墓埃的性格,多說無益,便繼續跟著墓埃前行。
又回到了山洞入口,墓埃倏地再次站停,這回獵人舒留了心眼兒,沒有撞個滿懷,他怔怔地望著墓埃側顏,“沒走錯對吧?是這條路吧?”
墓埃望著洞外天空的落日,於是加快了速度再次轉身折返。
“我就知道,你不會犯帶錯路這種低階錯誤的。”獵人舒悻悻地低語恭維著。
又走到了山洞出口,墓埃第三次站停,看了一眼外面的落日,快速轉身折返。
“你這是怎麼了呀?如果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這個方向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回想...”獵人舒被他這一通溜得氣喘吁吁。可他見墓埃的架勢根本沒有要停下腳步的意思,反而愈來愈快,就像是在追捕前方無形之中流竄的空氣一樣,令他摸不著頭腦,他心裡產生了一種不安,墓埃難道是要以這種戲弄人的方式甩掉自己?這種想法一經產生他就立馬站起身來重新跟了上去。
獵人舒又是疑惑又是氣悶地跟著墓埃在這個山洞的入口和出口間反反覆覆走了足有六個來回,終於在第七個返回入口的時刻墓埃不再折騰了,這時的太陽剛好隱沒在群山之下,墓埃的雙眼放光,習慣性的邪笑又展露在嘴角。
“到了。”
“到了?”獵人舒拄著發軟的膝蓋,抬頭望著洞外,“小溪呢...來時我們不是淌了一條小溪過來的嗎?”他回頭瞅了瞅,恍惚了,不確定他們這到底是在山洞入口處還是出口處,如果是入口處就應該是有一條小溪啊,可是現在入口的洞外完全是另一番陌生景象,令舒目瞪口呆。
他們的確就返回到了山洞入口處,展現在眼簾裡的是來時並不存在的一座巍峨高山,高聳入雲,而他們,也不是在平地上的山洞入口,是在搖搖相望那座高山對立而屹的另一座高山沿邊的山洞入口前...洞外換了個世界...獵人舒恍然明白了墓埃來來回回折騰的用意,但還是感覺詫異。當他把視野拉近更不禁驚得後退了幾步,一座碩大的石雕懸于山巔半空,那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猙獰面孔上咧著一副血盆大口彷彿是對外來者實行的恫嚇。
“活死人谷,我們到了。”墓埃說。
......
之所以稱呼這位有兩張臉皮的怪客為獵人舒,是因為他是一個吸血鬼獵人,但不名副其實,作為一個吸血鬼獵人總是在吸血鬼面前落荒而逃就顯得十分掉架了,顯然他的家族血統流到他這一代並沒有很好的傳承下來,但卻很好地牽制他必須要走吸血鬼獵人這條路。
墓埃和獵人舒沿著腳下迂迴的盤山小路向下面的山谷邁進。墓埃看著舒走道戰戰兢兢的像自己躲著自己似的,不禁想揶揄兩句,但又懶得開嘴跟他講話,於是吧唧了兩下嘴。
“那個石雕怪慎人的,害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石雕都那麼嚇人,可想山谷裡會住著什麼樣的人...”那副凶煞的面容還殘留在獵人舒腦海中,令他心裡發慌,他自己說著說著忽然想到了什麼更可怕的事情,站住不動,“它們...是人吧?”
“不過虛張聲勢而已。只要你遵守作為一名外來者的生存法則就不會有問題。”墓埃若無其事地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