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成了她最親近的對手,隨時隨地可以死,因此隨時隨刻接受戰鬥】
一段悠揚的口哨從黑菱格口中愜意地流出,他覺得今天晚上自己會有心情吃下七塊南瓜餅。
“你幹嘛心情這麼好?”白菱格其實心情也不錯,最近的一切都很順利,棺材的訂製量增多了,討厭的房客也不見蹤影了好久,她決定今天要在南瓜餅裡填充甜豆餡,犒勞犒勞嘴巴。
黑菱格終於不再揪著地圖不放了,他安下心來,摸摸自己的肚子,“回到正軌上啦,兩個藍點都在按原定的路線移動,運棺一切正常。”
“兩個藍點都?那也就是說你現在區分不出哪一個是我們的小朋友嘍?”
“總有一個是,這就行了。”
“可是我還是好奇另一個會是什麼人戴的,他們是走在一起的?”
“不是,一前一後,前面的速度比較慢,後面的速度比較快。”
“那你覺得快的是,還是慢的是?”
“總有一個是,這就行了,我說,你趕緊去做南瓜餅吧,這個點不該是肚子餓的時候呀。”
黑菱格要是知道兩個藍點哪一個都不是煥汀,今晚絕對連吃一口南瓜餅的胃口都沒有了。在前面移動緩慢的那個是梭朗,在後面移動快的那個是魔羅副手。雖然這兩部分人沒有發現彼此,但的的確確走的是一個方向,如果任何一方都不改變路向,遲早他們會相遇的。
“我聽說地下魔獄在計程車路鷹,你帶我走的路不到那裡。”煥汀在腦海中勾畫著圖紙上的內容,確信她們要是一直這麼走下去是不會到達計程車路鷹的。
“你要是知道地下魔獄在哪,還來套我的話?”食淚人充滿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我說過帶你去就一定是帶你去,又不是什麼好地方。”
“我只是有疑惑,問問是可以的吧。”
“可以?當然,就當成滿足一個將死者的臨終遺願,你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吧,我想告訴你的我自當回答。”
煥汀察覺,這個女食淚人試圖灌輸給她一種此行必定是赴死的恐懼,好滿足作為旁觀者或是局外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新鮮感,而這也恰恰激勵起了煥汀心中的執念,救出塔央和死,無非是在這兩種結果中選擇,前者是她的希望,後者她無所畏懼。早在煥芙逝世的那一天起,死亡對於她就不再是遙遠的概念,死亡扯走了煥芙,死亡便成了她最親近的對手,隨時隨地可以死,因此隨時隨刻接受戰鬥。
“地下魔獄不只一個入口?”既然食淚人這麼說了,煥汀也就開問了。
“當然,魔族的等級區分很嚴格的,出入口就是一個很好的對映。你說的,計程車路鷹那個入口,別想了,估計自從我們被釋放之後那裡該是看守最嚴密的入口。”
“誰釋放了食淚人?”
“老骨頭的兒子。”
“老骨頭是?”
“跑題了啊,打聽這些跟你不想幹的事幹嘛?”
煥汀抿了抿嘴,“那,我們現在要去的入口是在粲尼羅本土上?”
“當然,每屆的群魔會都在粲尼羅舉行。”
“群魔會到底是做什麼?”
“知道幽靈麼?”
“不知道。”
“沒有肉體的淺層魔力擁有者,也就是死亡後的靈魂被激出現形,成了透明的幽靈,沒有軀體的實質,沒法掌控主體魔法,所以能擁有的那丁點魔力無非搞搞惡作劇的層次,不過揚長補短,他們樂意以多變的惡魔形象自居,而且幽靈善於將正常人的靈魂從軀體中打離。群魔會就是以魔族的這幫嘍囉為施行主體。知道群魔會是幹嘛的麼?”
“不知道。”為了不斷掉食淚人的闡述興致煥汀的回答儘量簡短明瞭。
“看來斷竹選中的昂特還真是見多識廣啊,什麼都不知道。那你總該知道迷竹林和香水伊吧?”
“知道。”煥汀怎麼會不知道看林人呢,她大概猜到食淚人話題的方向,“你是想說最近一次迷竹林被攻破,看林人的死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