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現在他的眼裡跟這位美麗又善良的女人聯絡在一起的任何事物都是充滿陽光的,她成了一個發光體,一個光源,而他就是被她的光芒照耀過的一個幸運的人。】
當駝峰獸胸前觸角抽向煥汀,斷竹逆時針劃過一道半弧,哀鳴聲便響徹天際,駝峰獸的觸角消融了,融到他胸前成了一處凹坑,惡魔碰到比自己嚇人的惡魔也會是這樣一副滑稽猙獰相。
他後退了,他不敢靠近這個手持短劍的女孩,他覺得她是個怪物。
她是誰?衣衫襤褸的魔羅副手呆若木雞想著。
她手裡的是什麼?皮包骨副手顫顫巍巍,比比劃劃,心裡嘀咕著。
“我覺得我們想要她手裡的寶貝,但我覺得我們幹不過她。”
“我也是這麼覺得。”
“那還是奉命行事吧...”這兩塊傻皮囊總算想起了他們負責押送的囚徒,只是這時候囚徒早已不見了蹤影。
煥汀環顧四周,有點奇怪,那個人明明氣息無存了,怎麼?
她警惕地掃視了一眼這兩個差點被駝峰獸弄死的傢伙,提防著朝遠離他們的方向跑遠了。
意外來得突然,獲救也來得這麼突然。魔羅培養的這兩位無能之輩怔然了,該拿什麼回去交差?
皮包骨拾起掉落在地的鈴鐺,有了暫緩的計策。
“為什麼單獨只你一個從堡壘被押出來?他們原本打算帶你去哪兒?”
大眼睛女鋪主肩膀支撐著梭朗一個胳膊,費勁的行走著。按照梭朗指示,他們只要翻過這片山丘,會看到一條小溪,渡過小溪便是一片槐樹林,穿過林子就到達計程車路鷹了。
其實在他們相遇的那一片區屬安全地帶,只是魔族偶然下派了特殊任務,要梭朗帶著魔族前往古堡遺址,要不然也不會有駝峰獸出沒中斷這批運棺隊伍的路。梭朗答應先將自己這位救命恩人安全送達計程車路鷹再尋找古堡遺址的路,客觀條件也迫使他必須先找個落腳點,調整恢復一下生命體徵,差不多摔斷了兩塊肋骨,每走一步路都是行刑般的折磨。
“我對他們有利用價值唄。”梭朗不想陰鬱了氣氛,強忍著疼痛笑著說,“你叫什麼名字?”
女鋪主接收到身旁這個長相英俊的囚徒對自己表露的暖意,事情的原委她心裡有了大致思忖,空手撿來的人情為何不要,她在心裡先把這次錯位的恩領下,根植在心底,這樣她自己都相信她是有恩於這個人了之後,她的表露也就更自然了,接受回饋也更理所應當了。昧著良心的人就是先在內部對自己內心實施騙術,瞞蓋過羞恥的審判,就沒了負擔,理所應當的心態讓這類人活得更加輕鬆,將做過的惡坦然忘懷,將本不屬於自己的恩惠盛情接納。
“蓋蒂兒。”她也微笑著說。
“很不錯的名字。”梭朗點點頭,其實現在他的眼裡跟這位美麗又善良的女人聯絡在一起的任何事物都是充滿陽光的,她成了一個發光體,一個光源,而他就是被她的光芒照耀過的一個幸運的人。“我叫梭朗,是個築夢師。”
“捉夢師?”這她頭回聽說,“幹什麼的?”
“不是捉,是築夢師,你感到陌生是正常的,因為這個行當的確十分小眾,而且大多數都是魔力擁有者才能幹上這行,我是個例外。”梭朗半帶驕傲又半帶著羞澀解釋說。
蓋蒂兒對於新概念和需要轉一個彎以上的思考性問題大腦一向是簡單的,她假裝心領神會地點點頭,“聽起來不錯,那他們要帶你去哪兒?兩個魔族的人和一個駝峰獸,你中途要逃跑是吧?”
“逃跑...為什麼?”
“那個駝峰獸一直在摔你啊!它把你摔成這樣,它想摔死你。”
“哼,要我說它應該是失控了,他們不敢讓我死,他們需要我。”
“需要你?”蓋蒂兒在“你”字上加了強調,她不相信一個階下囚能存在多大價值。“需要你什麼?”
“需要我帶他們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一個比較神秘的地方,請一定原諒我不能說得太多,別生我的氣好嗎?”梭朗選擇不向蓋蒂兒說明不是因為心存不信任或是因為這是個不可透露的秘密,而是他考慮到某些資訊是自帶危險性的,知道的人日後可能會後悔自己是知情者。
蓋蒂兒以一種完全理解的柔和表情回覆他善意的解釋,心裡面慶幸這個人自己真是撿對了,有秘密就是對的,秘密後面往往是隱性的價值和財寶。
仔細研究過地圖的煥汀就算沒有圖紙指引對路線也就輕駕熟了,她終於在下一個夜幕降臨之際,回到了那片陰森壓抑到天穹似乎都降下了半截的死亡墓地。
這麼多刻著死因不明的墓碑,且都是近期發生的,直指一個事實這裡是食淚人出現的高頻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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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她來這目的就是要等一個食淚人。
今晚月亮被烏壓壓的雲層擋住,黑鴉遍空盤旋,恐怖氣氛上升至又一高度,但這正和了她的意。
隱藏在墓碑後的煥汀等的幾個時辰裡,只看見過兩次結伴同行的路人匆匆行過,神色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