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會得到你想要的,而我們之間的帳一筆勾銷...”】
...那棵樹受無形中的力量支配向仙人掌砸倒,他抽身迅速側離樹幹,三隻松鼠敏捷地從樹洞跳出,換成人形,將仙人掌圍困中間,兩個下手秉持手中利劍直迫他喉嚨。
“喏...這不是征伐者墓埃嘛?還是熱衷於收集情報。”
站立在他正對面那個滿口金牙的傢伙不掩一臉得意,眼中淨是凶煞的神氣。
“一點點。你也沒變,魔羅,還是滿嘴的誘惑。”墓埃打趣地笑著說,瞥了瞥兩把指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發動進攻的具有魔力的利器。“這些年過得怎麼樣?”他又像問候老朋友一樣開始言不由衷起來。
“一點都不好...我日日夜夜期盼此情此景,來和我們這位——失去了魔力的、可愛的征伐者墓埃清算清算舊賬!”魔羅發洩完怒氣開始醜陋地獰笑,滿嘴金牙在月光的照射下爍爍發亮,散亂的頭髮張牙舞爪地隨風飄動。
“啊哈...正如你所言,我不幸丟掉了所有的魔力,當然,也包括你的那份,所以現在沒什麼可補償給你的,真遺憾,那,沒什麼事我得走了。”他只轉個小角度,兩把劍逼得更近了...
魔羅一道光一樣從地上竄到地下再竄回地上墓埃的面前,他的臉近得都快貼在墓埃的臉皮上了,嘶啞的聲音從他牙縫裡鑽了出來:“你還有你的命!”
“在我印象裡,你不喜歡趁人之危。”
“一切都是會變的,墓埃。”魔羅後退了幾步,欣賞美景一樣,他看了他的兩個下屬一眼,給了他們一個眼色,“幹掉他!”
“你不想殺我。”
“我憑什麼不想殺你?”魔羅鄙夷地瞪著他。
“憑我是征伐者墓埃。”他目光凜冽又帶有玩弄地對視著魔羅。
兩個副手發出嘲諷的嗤笑聲。
“哼...你還是一點都沒變,墓埃,墓埃,墓埃...”魔羅撅了撅嘴,平靜地側過身軀,“幹掉他!”
劍鋒向後騰出為下一刻衝刺的餘地...
“就為那個女孩...”
魔羅顫動了一下,“等等,”他轉過頭倍感狐疑地盯著墓埃雙眼,“哪個女孩兒?”
墓埃露出彼此心知肚明的神色,“掌握那截斷竹的那個女孩兒...”
“幹掉紅紗衣的那個女孩兒...”他繼續打量著魔羅的眼光,“和從你堡壘逃逸的那個女孩兒...”
“和她一起混進屍堆、逃逸的那個人,是你?”魔羅咬著牙說。
悠揚起嘴角的墓埃嘲諷地凝望著他。
魔羅向前一個箭步,揪起墓埃的衣領,“你混進我的地盤搞什麼?”
“放輕鬆,親愛的...你還是抓不住重點,我們現在討論的可是那截斷竹,你不是想拿它來討好你們的新統領麼?”
“新統領?”魔羅放下墓埃。
墓埃垂下眼眸,若有所思地斜睨著地面,“噢...沒有新統領...是他,他又回來了...”在他臉上終於有了幾條感知局勢嚴重性的痕跡。
“所以...我們可以合作。”他又抬起雙眼,明快、討好地對魔羅說道。
“別以為我猜不透你的小伎倆,你要是能拿到那截竹子,會不腳底抹油、自己跑路?”
“那你就猜錯了,兄弟,我像是那樣的人嗎?”
魔羅的表情最好地詮釋了他就是那樣的人的回答。
墓埃努了努嘴,不得不擺出更具有說服力的解釋,“你可能忘記了...我不能用它,哪怕是一滴魔力,我現在也不能駕馭,你知道的,拜預言者所賜,那個齷齪的、鄙賤的、該死的吸血鬼...”
這回又輪到魔羅心情愉悅了,沒錯,墓埃身上還黏著那個咒語呢,咒語一天沒被解除他就一天無緣魔力。
“我猜你不想錯過這次機會。”風簌簌地打從耳際吹過,墓埃邪惡地捕捉著魔羅半是逃避的眼神,嘴角露出一抹笑,“你將會得到你想要的,而我們之間的帳一筆勾銷。怎麼樣?”
魔羅思索了片刻,咧開鑲滿金牙的大嘴...
“成交。”
......
蜷縮在馬車裡一整個白天的煥汀精神復原了些,身體卻更加乏憊了。她緩慢跳下馬車,眺望四周,黑夜讓樹林變得更加不見邊際,恍然中她記起昏睡之前自己身旁還有一個人在的。
“死命哭完再睡上一覺果然眼睛可以腫得很有趣。”墓埃從馬車後面走出來,打量著正準備背靠樹幹坐下來的煥汀。
現在她回想起那個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