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阿卡姆瘋人院裡出逃的小醜,果然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想炸了哥譚。
簡妮抽了抽嘴角,面無表情地回答“馬上來”,然後拿著電話,若無其事地離開人群,往那片寂靜的露臺走去。
“終於登場了。我們的安德森小姐——”小醜站在大廈露臺的邊緣,腳下踩著一根繩子,繩子的一端在圍欄上打了個不怎麼講究的結,另一段則一直延伸到大廈外。
簡妮不可置信地看那根繩子一晃一晃,風聲中隱隱傳來痛苦又慌亂的□□聲。
“瓊斯先生?”簡妮皺著眉問道。
“救——救命......”繩子一陣令人心驚肉跳的晃蕩,隱隱能見到諾蘭·瓊斯的手臂。
“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安德森小姐。”小醜翹著蘭花指,斜著眼往空中輕輕點了點,“怎麼樣?您也該履行合約上的義務吧。”
“我們一起——創造一出大新聞來吧。”他循循善誘地發出仿若來自地獄的邀請。
“少爺,我們發現了些不好的事。”阿福的電話在布魯斯·韋恩的耳麥中響起,“有不少可疑人物混入了安保隊伍,他們還在這一層安插了□□。”
“首先,我們可以讓他做暖場表演。”小醜用力地把繩子往裡拉了一些,看起來竟然是輕而易舉。諾蘭·瓊斯被吊在空蕩蕩的露臺邊緣,腳下是萬裡高空。
“來,你有什麼話想對安德森小姐說呢?”
諾蘭·瓊斯灰頭土臉,留著擦痕和血跡的臉頰看上去異常狼狽。他似乎終於聽清楚了小醜強調的“安德森”是什麼意思。
於是他顫抖著,說出了隱藏著的一切。
哥譚市的毒梟從別的地區進了一大批毒品,甚至有在哥譚開一個販賣基地的打算。因其中蘊含的高額利潤吸引了黑幫組織的加入。他們甚至糾結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哥譚市政府機關和一些知情的企業從業者,從運輸到加工再到販賣,藏得滴水不漏。
但是涉毒案件數目的突然增高當然引起了警署的注意,老安德森就是其中一員。他們各展所能,摸清了其中的關竅,甚至在付出了一些血的代價後拿到了至關重要的證據。
但是別說法庭檢察官是否能秉公處理這起案件,被起訴的物件中包含的一些官員為了自保,首先聯合了警署的最高長官把這件事情按下去了。參與了調查的一部分警員也開始從義憤填膺轉換到緘口不言,阿諾·安德森也被判定需要為這次“毫無意義”的行動所産生的損耗負責。
直到一位和安德森一樣因牽涉入案而被開除的警員實在不堪貧窮的折磨,發了瘋似的開始勒索他所知道的罪犯們,聲稱自己手裡有“證據”。結果卻是隔日暴斃。並且由此引出了一場盛大的報複活動。
警員們再次為當年失敗的毒梟清剿計劃出了代價。死去的還有領頭的警探阿諾·安德森。
至於自簡妮回到這座城市起橫生的波瀾——
“嘿,安德森小姐,只要你輕輕地那麼一推——”小醜在瓊斯崩潰的眼神中作了一個假動作,扭頭對簡妮說,“你就可以為可憐的老安德森報仇啦。他可是當年主動牽線黑幫幹掉安德森的人。”
簡妮·安德森深深吸了一口氣,死死盯住了瓊斯。
“怎麼樣?”小醜眨了眨眼,“哦我知道你不想殺了他,你手裡甚至有可能有當年安德森藏下來的證據......但是那又怎麼樣?安德森小姐!那些暗處的、明處的、身居高位俯視眾生的人,他們在虛偽冷酷的規則裡掌握著一切。將黑的說成白的,以一層被稱作秩序與文明的皮囊來遮蓋自己的醜惡,卻在看不見的地方貫徹著□□裸的叢林法則。”
“此刻,你才是隨心所欲的人,小姐。你和安德森先生那樣的人才是最有資格隨心所欲的人。現在我可以幫你,推翻那不合理的一切。”小醜勸說起人來就像是個邪教組織的傳教者,“你可以對他做任何想做的事。”
“就像他們對你爺爺做的那樣。”
這正觸動簡妮·安德森的,只有那輕飄飄卻重若千鈞的最後一句話。
“你想讓我親手殺了他?”簡妮·安德森的頭有些疼,她反反複複回憶起老安德森腦袋上的傷口和迸濺出的血漬。
小醜哈哈笑了:“是的。”
他展示給她自己手裡的一個遙控器:“你不做選擇,那就我替你做。你不殺了他,那我就殺了那些舞會廳裡的人。反正你的仇人也紮聚集在這兒,無論怎麼樣你都不會一無所得,我親愛的小姐。”
“這是我對品格高尚者的饋贈。”他行了個滑稽的禮,歪著頭對她微笑。
“她不必做那樣的選擇。”蝙蝠俠不知什麼時候從露臺的牆上躍下,沙啞的嗓音沉穩而堅定。
他的一身黑色融合在了夜色裡,如同一個寄身黑暗的鬥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