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離應聲兒而至貊庠身後,思量幾番,說話道:“想見你的人,並不是我!”
貊庠沉默了一刻,轉身睨向彭離,見他躲閃不避的那雙眼睛溢位小心翼翼時,便知眼前來人並不是真正的彭離。
“風與濃,你還要做到那一步,才肯頓悟。”貊庠知曉是她,出言拆穿道。
化做彭離模樣的與濃現出往昔的面貌,怯怯的看向貊庠一張冷漠的臉,以及那一身的傷痕時,下意識的垂下了眼睛不敢去看,更加不敢上前為她療傷,怕她連此間唯一的見面都不肯給她。
“阿貊,我做不到置身事外,或許那座水底遺城內,你不該救我,如此也好過我日日痛苦。”
貊庠伸出手摸向與濃的臉,依舊那麼明豔,依舊只一眼便攝人心魄。
可此刻,她的神情卻沒有半分波動,冷的像塊冰,安靜的出口傷人道:“縱使日日痛苦,這對我來說,無疑不是給你最好的懲罰,千年前的你,總歸不該招惹我的。”
與濃的眼淚哽在眼眶裡,風一吹便落在了貊庠沒有及時收回的手上,她抑制不住難過,“阿貊,縱使不原諒我害你的事實,可也不要如此折磨自己,那些無辜的人,你並不想損他們性命。”
貊庠抽回手,“你怎麼知道我在折磨自己,不過死幾個凡人而已,這個世間總是那麼多,少幾個無所謂的,更何況他們並不是那麼無辜,追究起來千年前,他們總是吃了南戎的血和肉,如今倒也該還了。”
與濃道:“不是這樣的,阿貊,……”
貊庠出手打暈了與濃,朝著她身後的方向威脅道,“彭離,若是再不帶她走,那麼我便殺了她。”
彭離一襲青衣從漫著蘆花的風裡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白驚驚。
彭離抱起與濃,卻還是不忘對貊庠道:“不管旁人如何看你,我總歸是理解你的所有做法,只是天地一動一換之間,所有衍生的能量都是無法計算的,總歸,好自為之。”
白驚驚擔憂的看向與濃,心下一動,生了幾分悲憫,“你對她未免過於狠心,她並不是對你不起的人中最壞的,可此時你卻將她置於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的位置,縱使活著,那又如何。”
貊庠安靜至極,望向漫天的蘆花,在陽光下透出最璀璨的光芒,一動一折之間竟使人瞧不真切是否換了一重顏色。
“那不是藉口,總有一日她會放下的。”貊庠垂下眼眸,催道,“你們走吧!”
“既然無論如何也阻不了我救出南戎亡靈的決心,那麼便去該去的地方。”
彭離沉默,然後嘆了口氣道:“我知你深意,此一別再無歸期,望珍重。”
白驚驚看向貊庠,欲言又止,而後追上了離開的彭離,三人消失在蘆花飄蕩的風中,像是不曾出現過一樣。
貊庠伸出手接到一片蘆花,因為沒有重量,風一來又輕輕飄了起來。
她尋了一處空地坐了下來,身後是一堆不高的石塊,而心口的位置卻慢慢疼了起來,不知曉是風還是周遭的寒冷,總歸軒轅劍的創傷,並不那麼好癒合。
貊庠靠在了那一堆石塊上,望著一碧萬頃的天空,自動便忽略了傷口的疼。
可恍惚間,她像是看見了二姨娘還有瀟瀟她們,在橫老三的居所,那總是很大的府邸裡,喊了一句:阿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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