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貊庠於珠簾重重慕影中遠遠地望向那一襲白衣盛華的男人背手離開的方向,直至一個白茫茫的光點兒消失於沁玉的大殿門口,也並未回頭發覺有忘記了什麼,還是壓根兒就是要刻意留下她,為帝女的重傷贖罪。
不知為什麼,貊庠整個人會因為夏衍的絕情離開,徹底的無助和哀傷了起來。
那種荒涼的感覺真的很是反常,貊庠深吸一口氣,移開目光強硬的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然而她收回視線的一瞬正好與走進殿門看過來的玄武帝君,兩人視線相接,卻止短短一秒,貊庠便垂下了腦袋,她還是受不住抽走部分元神的撕裂之痛,渾渾噩噩的趴在帝女床前冰冷的地板上,突然,很想、很想、很想回去枉死城,但是她知道應該不可能了,她會死吧,可是也在僥倖的在想與濃會不會活著,而她也會安然無恙的活下去吧!
跟在玄武帝君身後的彭離,神色一閃驚慌,快步跑去抱住了暈死過去的貊庠,他的眼神小心翼翼又略帶祈求的望向一身墨蓮玄衣的男人,還未開口,執明便像是知道彭離的意思,眼神示意他帶她走即可。
彭離欣喜且驚訝的合下眼眸,抱起貊庠快步離開無機閣大殿,心道:只要貊庠不死,那麼與濃也便不會死。
執明負手而立,抬眸望了一眼帝女已經入藥睡下,目光不自覺地便又追上彭離離開的方向,玉色的宮殿門露出殿外的黑石長階,暮光搖搖晃晃的打了下來,珠光荸薺。
或許,沒有人會比他更加清楚,彭離救走那隻惡貫滿盈的惡鬼,只是為了那死生契所謂暗結的另一人。
先前的玉京殿裡以一已之力承下有關傷害帝女的所有罪責,後又死命祈求夏衍和他不管如何務必都要放那惡鬼一命,即使他陪上性命亦為不可。
然而,彭離他可知,那妖王風與濃不過只是在勉強續命罷了,終歸是拗不過天劫……必將會大限將至的!
還有那膽大包天的女惡鬼,且不說重傷了帝女,就那一身陰煞之氣,亦不知是吃了多少人,就算死了那又如何!
終究,這一切是彭離你,太過於看的淺顯了。
然而,即使這些不算如何……
亦可知守那鴻毛不浮,萬靈不生的弱水,五百年的代價,豈是輕易的,就他那樣子的小神,即便僥倖不喪命也會神力盡失,重回人間輪迴六道里任何一物!
青女見執明來了,揮手便秉退了大殿內的眾人,一霎時,襄玉的大殿便只剩下執明、青女,還有沉沉睡過去的帝女。
青女抬手小心翼翼的掀開幾重珠簾輕手輕腳走了出來,她一身青衣浮華,眉如遠山含黛,眼尾描撰碧珠美人畫佃絕豔,熠熠生輝,她朱唇輕啟,聲線冷淡,“帝君,您到了!”
“嗯。”執明作答,頓了頓又問,“帝女如何了。”
“帝女剛醒,不過這元神算是結好無礙了,過不了多時,便會恢復如初。”
“那也好,有勞青女大人,天帝那處朝會實在騰不出來時間趕過來,特讓本尊過來瞧瞧情況。”執明緩緩而道,眉目微微凝了起來,鼻息間都是如春的沁香,可過分的清暖了,他有些聞不慣。
執明面不改色,未顯露出來煩悶,語氣關切道,“青女大人,萬望盡心,帝女本就體弱。”
“帝君說笑了,本來抒桁那丫頭,是自小長在小神身邊的,天帝朝會要緊。”青女目光微頓,話落,不宜覺察的便望向執明,臉色微自深邃,遲疑了許久,可依舊欲言又止。
“青女大人可是有事兒要說,但說無妨。”執明留意到她的猶豫不決,便開口問道。
“哦,小神只是好奇,彭離是帝君座下神將,怎麼就不動聲色的帶走那傷了我家阿桁的兇手,沒看錯那是惡鬼,該是下界吃人嗜魂多數成災了吧!”青女試探性的問,的確貿然不敢深究,只因暗自授意的人就在眼前,神界最為身份尊貴的玄武帝君。
“那依青女大人所言,可也是覺得那鬼該受些懲罰了。”執明思慮了一下問,面無表情的輕撫了撫衣袖。
“青女不敢妄議。”青女頷首恭敬道,心想,那自然是免不了,阿桁差點都死了,總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執明稍作猶豫,挑起左眉看她憤恨著一張臉,知道明顯包庇不下去,便說道,“也不是不可以,那鬼確實是做了不少傷天害理之事兒,那就罰她去守那搖天盡處蕊宮瀟橋殿旁的那棵上古鳳凰樹吧!那樹靈的主人綏苑仙子自千年前殞滅後便無人招撫、看管……想來也是做罰了!”
“帝君如此這般也算厚待那惡鬼了,那處雖說是荒廢多年,可那鳳凰樹的靈氣,足以讓那惡鬼脫胎換骨,散去混身上下的煞氣惡念。所以,帝君如此,可是因為那死生契背後所結之人。”青女依舊客客氣氣的說話,可話裡帶刺,扎的執明一下吞了滿心的刺兒來,嘆道,她果真是知曉了。
可執明仍然不失禮貌的繼續框她,“不是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