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貴人明明是英媛的堂姐,可惜本人卻是皇貴妃宮裡的人;且瑞貴人位下的女子,又是跟老八好……
偏這幾日英媛的阿瑪觀保又出了事。
觀保管國子監事,本月間國子監帶領蒙古教習引見,蒙古教習竟不能說蒙古語。皇帝大怒,下旨叱問:“蒙古教習若不能說蒙古語,將何以教人?觀保雖不通蒙古語,然教習等平時能否說蒙古語之處亦應詳查。觀保無用!著不必管理國子監事務。派德保、伍勒穆集管理。”
皇帝罕見地用了“無用”二字來數落觀保,叫永琪都是跟著心驚。
永琪的正經岳父倚仗不上,更已經死了;永琪原本一腔的心思都在英媛的阿瑪觀保身上。卻不成想,觀保落得個被皇帝叱罵“無用”的境地。
永琪心驚之餘,卻也沒想到,他皇阿瑪將觀保原本管國子監的事兒,又給了觀保的堂兄弟、亦即玉蕤的阿瑪德保去——永琪一腔說不清楚的怨氣,就又集中在了玉蕤這兒。
這些年來,他心下無數次暗暗抱怨過,倘若瑞貴人肯與他站在一處,早早將皇貴妃那邊兒的話都叫他知道,他便也不至於一天一天,淪落到今日的地步來!
永琪垂首,轉了轉拇指上的扳指兒。
皇貴妃雖說已然詔封,不過不是還沒行冊封裡,更還沒有告祭太廟後殿、奉先殿呢麼?
那就是還名不正言不準,那小十五就也還不是正兒八經的嫡皇子去!
若在皇貴妃正式拿到拿到冊寶之前就出了點事兒的話……那小十五這一對母子,興許也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八旗女子挑選之事落定,宮裡宮外便都忙活起來。
兩位皇子的大婚,著實是一場繁文縟節的大事。
相對而言,倒是綿德因是續娶,一應的規矩倒是儉省不少。
內務府大臣們這便先忙著給綿德續娶福晉之事。五月二十五日,內務府向皇帝上奏,為綿德娶福晉造辦之事,向崇文門領取銀兩。此事身為總管內務府大臣的德保親自擔綱,已是忙得不容分神了去。
這日太醫張如璠、宋國瑞終於給永琪送來的穩當的信兒:皇上將永琪的腿病問過他們二人了,他們二人沒說實話,都只說是前年端午為了救皇上,煙燻火燎外加用勁脫力,這才造成的。
“皇阿瑪就沒多問旁的?”永琪還是有些不放心。終究,皇帝也是深諳醫理。
張如璠、宋國瑞兩人都連忙大包大攬地回,“皇上一來是沒多問旁的;二來,就算皇上旁敲雖打地多問了幾句,微臣兩個也都盡數給圓了回來,還請五阿哥放心。”
張如璠尤其嘿嘿一笑,“依著微臣說,要不五阿哥福澤深厚呢?五阿哥去年八月十五剛得了小五阿哥去;今年五福晉又遇了喜……便從這子嗣的事兒上來說,怎麼也不是虛損之相不是?”
“想來皇上也是想到了這個,這便沒深問。微臣相信,皇上是不會再有旁的疑心了。”
宋國瑞也趕緊邀功,“五阿哥前兒交待的差事,微臣也辦了。微臣在皇上面前已是稟報了,說倒是八阿哥的腿,因坐病多年,怕是已經影響到身子骨兒去了。這才叫八阿哥成親數年來,依舊沒有動靜……”
永琪這才展眉一笑,賞了兩個太醫,叫他們先下去了。
永琪又吩咐三德,“找個臉生的聽差蘇拉,叫他到覺羅阿永阿府上走一趟。不用說別的,就說說京裡所有宗室、覺羅們都派人在福園門外打聽訊息的慣例吧……點一點他就夠了。”
“終究這幾年來,他想得到的這圓明園裡皇上的動靜,還不是我告訴他的!若他敢將得知皇後被鎖的事兒,安在我頭上……我有的是排揎他的去!”
三德忙答應一聲兒,這便一溜煙地去了。
永琪靜靜坐著,半晌緩緩問,“對了,皇後被鎖,她位下除了被打發到打牲烏拉處去的三個女子,還有現如今陪著她一起被鎖著的兩個女子之外,從前得用的還有誰能見得著面兒的?”
四書便笑著道,“阿哥爺怎麼只說女子,卻忘了原本那宮裡還有太監哪?”
永琪也是一眯眼,“不是說翊坤宮原本的小太監都叫給攆出去了麼?”
四書嘿嘿一笑,“那是小太監啊……從前翊坤宮裡便連總管級別的,就有兩人呢。旁人奴才是不認得,不過趙德祿趙總管,奴才倒是面熟的。”
永琪笑了,點點頭,“去找找他。問問他,皇後宮裡樹倒猢猻散,他是想跟著吃掛烙兒,還是想立個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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